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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着庄舟逛了三天的原因。
停下呜咽,周十八眨眨眼,困惑,“浅叶谷……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会像杀手,一会儿又像商人?
“浅叶组是杀手,浅叶谷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住在谷里,我们也要吃饭穿衣,也要读书习字,还得修炼武功。谷里有银矿,其他一切生活用品全部要从谷外买回。你以为只是杀人这种事,能让庄舟抱怨忙白头发?他是嫌谷里的杂事太多,出谷购置杀手的衣物、运粮食买杂物,全是我做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杀人的血腥了。
“这么说,你其实是谷里的……管家?”
“不,我只是管事的得力助手。浅叶谷的管事只有一人。”她们的万能大管事庄舟。
“可……我听着钓雪叫你秋二统领?”她自己也说是草影组的统领了。
“是呀,我还得训练手下,让他们个个轻功了得,收拾伙伴杀人后可能失落的痕迹。没事还得捉麻雀。”主人爱草如命,偏偏谷里麻雀多。仔细算下来,她真的很忙。
“那……若是离开浅叶谷,你可舍得?”听她提起浅叶谷,整个人犹如罩着一层银光,脸上全是笑。
“不知道。我若不舍,你可会跟我回谷去?”她开始贪恋他的怀抱。这个男人看似油嘴滑舌,实则意志坚定,对于自己喜爱的事物可是一心一意地坚持着。如此,他对她可会坚持?
见他眼中闪过的迟疑,她摇头,比起他生长的地方,她,似乎分量轻了些。
“凡衣。”周十八盯她良久,开口。
“你定是不舍……”
“好。若是你不爱住在庆元,我随你回谷去。爹有八个儿子,我不在家中也有三哥尽孝。以后逢年过节元宵盂兰的,咱们回来看爹娘也行。”
“你……”心中似乎有个地方动了动,令她喉头干涩,“十八,你真的为了我,能舍下生长的地方?”
“我们是夫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怜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吻了吻她微微颤抖的唇,他朗朗一笑
“十八……”轻轻叫道,她敛下眼睑。真的……真的爱这个男人啊,居然爱到想哭。
眼泪,多少年不曾见过的东西呀!她已经忘了眼眶发酸的滋味是如何……如何地心动、情动。
“不要叫我十八!”她爱的男人又开始不满。
“你不爱我唤你十八?”低头靠在他怀中,敛下满眼的酸意。
“为夫姓周,单名一个梦字。凡衣呀,十八十八的,你好像叫外人一样。”
“你爹你娘就是这么叫的。”难得撒娇地在他怀中厮磨,借机分散突然涌动的情意。
“他们叫外人呢。”他完全不给爹娘面子。
“呵呵,梦!”她顺从。
“怎么听着这么怪?”他蹙起眉,不解为何她如愿叫他的名,他却听来怪异。
“十八,为何到了你这宅子里,我就再没做过梦了。是地肺吸了梦吗?”她有点好奇。
“可能吧。周家旧宅子是祖爷爷祖爷爷的祖爷爷建的,加上我又住在这儿,那些打扰你的梦应该被无形中吸走了。”他可没让地肺去打扰佳人,或许是祖屋建的时间长了,屋子带上安慰梦境的灵力。
“十八,你可以把地肺叫出来吗?”当日见了一次,桔金蟒蛇惹人喜爱。
不可以。周十八心中嘀咕。若是叫了那条睡蛇,他与凡衣岂不又被蛇打扰。所以嘛,岔开话题是明智之举——
“……凡衣,你还没告诉为夫,是什么让你做噩梦呢?”
“不知道,可能是忘不了儿时见着吃人的可怕。”拉过他的头发把玩,秋凡衣猜测,倒也不再提地肺。
啊,那天在船上听她提过,“凡衣,你的父母……”
“不知道,我从小跟着哥哥乞讨,主人的父亲收养了我们,将我们训练成杀手。而后,主人弑父,才有今天的浅叶组。”
他紧紧拥住她,“凡衣,以后,就让为夫来疼你来爱你。咱们做对鸳鸯,共……共游。”
做鸳鸯?
在他怀中点头,菱角红唇扬起满足的艳笑。
☆☆☆
两天后——
“十八公子,如果没记错,这‘鸳鸯’指的是兄友弟恭,手足和睦,你想与我家公子做鸳鸯?”散烟和钓雪互相挤了挤眼,挖苦道。
她们准备好热水返来,就听到周十八说“咱们做对鸳鸯,共游”,她家统领居然脸红了。奇观,真是奇观!因此她们特地去书堆里翻找“鸳鸯”的意思。
“非也,唐人卢照邻诗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与凡衣,正是愿作鸳鸯不作仙。”臭丫头,几百年前的典故还拿出来,故意找他的碴。
“你想入赘浅叶谷?”
“有何不可?”没见他正收拾包袱,意欲与她们一同回谷。
“我回谷只为处理一些事务,你去干吗?”趴在床上翻书,秋凡衣不怎么热情。
“我要去见见未来的大舅子,向他正式提亲。”再看看浅叶谷是个怎样的地方,如果可以,顺便在那儿开个解梦分堂,为那些杀手测字解梦,算算出门暗杀的凶吉。那些人银子赚得多,他的要价也可以高点。最重要,他怕她一去忘返。
“我不会带你去的。”一句话,打破周十八满心的希望。
停下收拾的动作,他坐上床沿,抱着她开始孝子三哭——
“呜……凡衣,你不会又要丢下为夫一个人走吧?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为夫一人在这儿,可是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若是有个万一,来个一病不起,等你回来时,说不定为夫早就见阎王了。呜……”
咦,凡衣看什么书呢,那些字怎么眼熟得很?
那美貌小尼姑趁着酒性,一把扯住那和尚道:“你害我等了两日。”
和尚道:“我的心肝儿,等不得了?”于是两人趁着天黑,摸到佛座后……
啊呀!顾不得装哭,周十八手忙脚乱夺过秋凡衣翻看的书本,果然见着封页上印着“比丘醉”三字。
“凡衣,你这书从……从哪里来的?”他那本早还给三哥了。
“我买的。”她特地送了一本给庄舟,他直赞着书者文采好,情节崎岖,隐隐指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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