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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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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偿命的药汁?

***

这两天,君霁华把巷底这座“鬼屋”摸了透彻。

“鬼屋”并非她所以为的那样破败,只是摆设全蒙着厚厚一层尘,角落结着数也难数的蜘蛛网,倒落或坏掉的桌几、椅凳任由着躺在地上,乍见下就是乱、脏,其实屋子的梁柱仍相当结实,好几处窗纸破损了,但不难修补,这地方若好好收拾过,很能住人的,尤其是她发现后院灶房外竟打有一口自家井,井眼是不大,但水质清甜,真教她惊喜万分。

有水一切好办,要照顾病人便容易些。

寒春绪身上的伤她不敢乱动,只能尽量想法子降低他的体热。

她用清水擦拭他的脸,不断帮他换掉额上的巾子,取井水烧开,按时辰唤他起来喝水,他喝不下去,她就枕高他的头、他的背,灌也要灌进去,连药也灌……说到药,没想到她带那叠药单子出逃,头一个竟用在他身上。

这两天好静,似是她有记忆以来最宁静的时光。

明明居在城中,却寂若荒郊,“天香院”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嚣闹彷佛已是前尘之事,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窝在这儿,谁也不理会,哪里都不去了,就静静过着小日子,静静做该做的事。

寒春绪真正清醒时,午后冬阳正暖着院子的薄雪地。

他推被坐起,伸了个大大懒腰,动作太大还扯疼伤口,他龇牙咧嘴地暗咒了声,仍是忍疼伸展筋骨,伸得脊梁骨都发出声响。

躺了两日,时而昏睡、时而半醒,庆幸的是,他还没病到不能自行解决内急,只是他一踩着虚浮步伐下榻,那小娘就跟了过来,还一路跟到茅房,怕他会跌进茅坑里似的。

那座小茅房不常用,味道其实不重,却是毁瓦败门,哼哼,年纪小小爱偷窥,也不知被她偷觑了多少,还是小女儿家,都不害臊吗?真拿他当小娃娃瞧啊?就算……好啦好啦,就算真晕,他也懂得往外摔,哪能往粪坑里跌?

摸摸胸口,再轻按了按,他不是伤处疼痛,而是……好怪。

感觉有古怪,说不上来。

真要说,就是……他长这么大,没被谁如此看顾过。

江湖这条路,他尚未察觉前便闯将进来,一旦步入就无法回头,那是身不由己,却也混得如鱼得水。

虽说能快意恩仇地过日子,该受的苦倒也没少受过,只是他烂命一条,烂到没魂了,吃苦当作吃补,何时又尝过这般的眷顾?

而对方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呢!

目光一挪,瞥见胡乱铺在地上的“小窝”,明明有其它房间,稍事整理便能睡的,她不去躺在榻上,却宁愿窝在墙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怕这屋子真有鬼吗?若非,难不成……是怕他半夜上茅房,没她跟着会出事?

怎会遇上她这样的小姑娘?

搞得他百思不得其解,左胸一缩一放,绷得难受。

莫名难受……

然后,他慢吞吞起身,撩帘而出。

走出房门外,再步出屋门,他立在檐前,下意识寻找那抹清瘦小影。

他在屋前小院找到她。

望着她单薄的身背,他先是怔了怔,双眉不禁一拧——

她、她在干什么?

君霁华跪在薄薄雪地上,垂首,双手合十,她脚边摆着一根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小铁锄,面前排着那晚被击杀在此的五、六具犬尸。天气冻寒之因,猛犬的尸身并未腐臭,毛上还覆着雪花,冻得僵直。

寒春绪满腹疑惑,静步绕到她身侧。

见她闭眸,一脸虔诚,小嘴还念念有词,竟是……在帮那几只死犬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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