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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韦千帆搁下笔,轻声说:“但今天留下来,并非出于愧疚,而是因我少年时的一个誓言。”
“誓言?”她不由得咬唇。
“那一年,我生了很重的病,有一个小女孩救了我。贫困的我无以为报,但觉得自己起码能给她一点点快乐,在我跟她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在她叫我小芋根的时候,我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那是我唯一给得起的回报……”
他忍住即将滴落的泪水,整个眼眶泛起水雾低沉地道:“那时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只要是能让她快乐的事,我都会去做,就像现在——假如我留下来,能让她高兴的话,我一定做到。”
他在说谁?那个小女孩……是她吗?为何这番解释重击着她的心扉,让她霎时鼻头一酸?
原来,他一直这样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她,可到头来,为何是他伤她最重?为何上苍总是刻意捉弄人?
“大人——大人——”正当两人相对无言时,方才的太监去而复返,脸上的神情异常惶恐。
“怎么了?”韦千帆俊颜一凝,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发生。
“令堂,令堂……”太监俯身报丧,“已经过世……”
“不可能。”绫妍诧异地叫道:“方才不是说已经醒了吗?”
“才醒来……便亡故了。”太监抽泣地答。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胸中霎时涌起万分悔恨,“好端端的怎么就……”
天啊,她真成千古罪人了,为了跟他赌气,故意不放他走,结果却造成如此恶果,害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他盼了这么多年,只盼母亲能够醒来见他一面,却被她毁了——被她亲手给毁了——
“千帆……”她终于开口唤他的名字,积怨霎时消退,此刻在她眼前的,仍是她童年的玩伴,她的小芋根。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然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他在想什么呢?从前,哪怕他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她都可以猜中他的心思,但这一刻,她却觉得他距离自己很远,完全触摸不到他的情绪。
“千帆……”她懊悔的无以复加,不知该怎样表达,“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他停下脚步,一阵死寂之后,他才答道:“图已经画好了,照着上面的款式制成礼服,你一定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没有骂她,怨她?为什么……她宁可他怪她,或者是大肆地宣泄此刻哀伤的情绪,也好过他这样仍是充满关心的回应。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潸然而下,沾湿了衣襟。
“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诀别的礼物。”他的话让她万分惊愕,一时间没听懂其中含意。
诀别?永别的意思吗?
仇恨的恶魔终于斩断了两人间最后的一丝温存……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终于失去了他……
她失声痛哭,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想抓住他的衣袖。
然而,唯有轻风从她指尖滑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临淄王妃来到的时候,绫妍正坐在窗前发呆。
她想哭,眼泪却似乎早已风干,眸中只剩干涩。
“我听说,韦大人的母亲去世了。”临淄王妃轻声道。
绫妍怔怔点头,关于这件事,她实在难辞其咎。
“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临淄王妃关切地问:“韦大人就要离开京城了,你可知道?”
离开?他真的今世再不愿与她相见了吗?
的确,是她害得他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心中的怨恨,恐怕比她丧姐之时更甚吧?
可她始终不能相信,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后的结果,末了竟连一句“珍重”也没有……
“今晚便要起程,你不去送送?”临淄王妃又道。
“我还有事要做……”绫妍抚摸着几案上的图册,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藉口有事,其实是想逃避。
“什么事如此重要?”她将那图册一掀,“准备大婚的礼服吗?你真的心甘情愿做王爷的侧妃?”
“王妃不想接纳我吗?”她察觉到她怪异的态度。
“没有哪个女子会愿意自己的丈夫纳妾,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就算要纳,也要纳一个任我摆布的乖女孩,而不是王爷心头所爱。”临淄王妃冷冷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赌气嫁给王爷?韦大人才是世上与你最相配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