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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轩—一座坐落于美东郊区占地甚广的二楼东方建筑。
仿唐式建筑的灰瓦白墙里头,住了个个性古怪,不苟言笑,喜怒无常的艺术大师—谷天佑。
大师的雕刻作品被艺术评论家评为当代最了不起的艺术逸品。有人说他是神之手、有人说他是鲁班再世……只是谷大师对这些恭维并不领情,面对众多的邀约、巡展,一点兴趣也没有,许多人捧着白花花的钞票请他雕刻作品,他一点也不心动。
想要买他的作品,还得看大师心情好不好,有没有遇到看得顺眼的人,肯不肯割爱。
艺术界人人都说谷天佑难搞,可他的作品却没有因此受到冷落,收藏家反而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抢购收藏。
管他市场上抢得再凶,古色古香的东方大门一关,将外头的纷扰隔绝在外,谷天佑依旧是谷天佑,难搞又自我。
只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再龟毛的人还是有对手!
一个他累积五十多年难搞威力也轰不走、吓不跑,将他不欢迎眼神当关爱、恶毒言语当天籁、咆啸怒吼当唱山歌的怪咖。
要知道,英雄惜英雄,怪咖看怪咖也会越看越有趣!那个怪咖是—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秀气女孩。
一大清早的,女孩吱吱喳喳地说个没完。“郦静郦静郦静……是不是人帅,连名字都会好听?”
“……”大师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要他说呢,他姓谷名天佑,可强多了。
见谷天佑不搭腔,女孩又说:“他好帅!真的!我给你看过他的相片,你不也很赞同,说他有进演艺圈当偶像明星的条件?”
“丫头,这句话你三年来说了不下一百次。”年过半百的谷天佑留着落腮胡,过长的头发随意扎起来,几许的颓废、几许沧桑,却也有着几许仙风道骨。
“他是个天才喔!你知道吗,他……”
“十几岁念完医学院,二十初头岁取得博士学位成为医学院教授,你虽然也是资优越级生,可他比你还厉害!
“他虽然冷漠、不苟言笑,可是对病人很温柔!自从你高中无意间去听了他的演讲后,就努力地考上医学院成为他的学生……丫头,这些话在这三年中,你也说了不下百次,连我记性这么不好的人,都背起来了。”
楚琬琰有些尴尬,红着脸,噘着唇说道:“我每次来都有说一些新的啊。”
“是啊,他人高腿长,不穿白袍时常穿西装,身材是标准的九头身黄金比例,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模特儿在展示新装。
“常常会闻到他身上有柠檬鄙的淡雅味道,他的睫毛好长,好像没看他笑过,他不开心时也不太骂人,只要淡淡一眼,就能吓死台下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学生。他最喜欢的一道菜叫凤梨虾球,为了学这道菜,你还搜集了一堆资料,还很丢脸的把它们和报告一并交出去,报告分数打完送回来时,他还在报告上写着这样的评语—凤梨虾球做法完善,看得出用心,只可惜与医理概论无关,恕无法加分。
“他还常喝黑咖啡,而且是蓝山,啧,臭小子,真他×的好命!”
楚琬琰笑了出来。“我没有这样骂过他啦!”
“是、是—真抱歉呐,我没有忠于‘原着’,忘了这年头很着重版权所有!”
楚琬琰还是笑,但笑容却有些闪烁,然后一点一滴的加入愁思。她轻轻的接口,不像是说给谷天佑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反反复覆的咀嚼着自己的心情—
“……因为班代表和老师比较有接触的机会,我努力成为班代。有时只是将作业送到他的办公室,有时只是跟着他到办公室拿教学器材……但只要能多几分钟和他相处,我就开心的不得了。每个星期有他的课的日子,我总会特别开心,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那几天她会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画上一个粉红色的“”,还会写些心情小语。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悲秋伤春的,和平常元气满满的她有点不太一样。“我说你啊……连到我这里来,被我赶出去无数次,仍不屈不挠的勇气都源自于那小子。”
楚琬琰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是她一年级时,在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把同学们交的报告送到郦教授办公室,当时他不在办公室里,为了放报告,她必须把原本放在他桌上的当代艺术杂志挪到一旁,也因为这样,她多看了那本杂志几眼。
封面上的木雕作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忍不住赞美道:“好有感情的作品。”
那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的半身木雕作品,脸部神情细腻到像是要从木头中走出来,其他部份则粗犷豪气,整件作品刚柔并济。
她不懂什么样的作品才算好,可封面上的这个作品却让她好感动。
她的话正好被甫踏入办公室的郦静听到了,他便随口问道:“你也喜欢谷天佑的作品?”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谷天佑的名字。拜他之赐,她得以和郦静多聊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很喜欢谷大师的作品,不过花了好长的时间仍得不到。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大师发表过的作品,还说为了更进一步了解大师的世界,他还去上了一个多月的雕刻课程,深刻体验到拿雕刻刀和手术刀真的不一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郦静笑,他笑起来右边的嘴角会有个好看的梨涡,随着他的笑意深深浅浅的旋着,她的心也像玫瑰般亮丽的绽放!
那一天,她的笔记本上多了一朵美丽的玫瑰,画下玫瑰的心情,有郦静的笑容和绽放在她心上的喜悦!
后来她努力的打听之后才知道,谷天佑是当代名师,有钱还不一定可以买到他的作品,和他齐名的,是他的难搞。
她花了一番心血知道了大师住所,每个礼拜都来烦他,足足有半年的时间,她每次搭四、五个小时的车,却连一面也见不到,倒是见到了他养的西藏獒犬“算你狠”;半年后,继他家的“算你狠”被她的诚意感动后,他终于肯放她进门。
她请他雕刻,他冷哼一声后,当然也没理她。
楚琬琰不死心的把郦静的相片拿给他看,每个礼拜来拜访他时,说的全是有关郦静的事,他的长相、穿着品味、个性、喜好……
如今每个礼拜到这里拜访大师,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三年来,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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