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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奶奶说。」他逃走了,末了还吐舌,扮了个滑稽的鬼脸。
「堂堂、堂堂,我的宝贝孙子……吼!都是你这浑小子,害我被小孙子误会是变态,我非要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不可。」老人一脸愤慨,不甘被乱安罪名。
「你是……管爷爷?」他认出他了,他是住在附近公寓的老人家。
「现在才认出我呀!你这小子没记性,只惦着娇滴滴的小妻子。」要不是看在他是深情好男人的份上,准打得他满头包。
他老虽老,可身体硬朗得很,上山打老虎不成问题。管爷爷正得意身子健壮,谁知乐极生悲,一拉直背逞英雄,腰就闪了。
一提到妻子,周显天的脸色不是太好。「就算你是管爷爷,也不能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你令人发指的兽行实在可耻。」
「我兽行?」他指着自己鼻子,差点吐两缸鲜血吓死人。「你好好听清楚了,是那辆车要撞你老婆,我看情况危急就跳出来救她。」
「什么?」有车冲撞兰儿。
周显天一听,心下更急,更仔细地看看妻子有没有撞到头,或是内出血现象,无一遗漏地检查着,生怕一个疏忽造成遗憾。
不远处,一辆冒着烟的车子撞到树,车头凹陷了一大片,一道模糊的影子挣扎着解开安全带。
但是没人理会肇事者,也没想过去帮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神情恍惚的铁木兰身上。
「那辆车子停了很久,我在楼上瞧了好一会就觉得不对劲……」
管爷爷没说的是,他用望远镜偷看樱子奶奶,刚好口渴喝水,望远镜镜头偏了一下,他才瞧见路口停了辆没见过的车子。
本来不以为意,但它停得似乎有点久,于是心里打了个突,觉得古怪,便干脆「监视」车子的动静。
天晚了,光线有点暗,它突然发动了,他以为没事了。
可是在这时候,公交车来了,一位可爱的女孩下车,他看呀看的,大吃一惊,车子行进的方向不就是朝着住在兰屋的女娃。
他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拼老命,就怕来不及。
「老头子,你念够了没,没瞧见人家女孩子扭伤了脚吗?」真不会做人,她当初怎会看走眼,年纪轻轻就被拐来台湾。
「樱子……」一见到心里的仙女,管爷爷笑眯眯的搓着手。
「去去去,别像只讨宠的小狗绕着脚,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整天游荡,他也太闲了。
「老婆,我好想你……」管爷爷话还没说完,被人朝下巴一推,他踉跄地退后好几步。
「让开,别妨碍我看木兰的伤。」真是的,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害躁。
脸上微微泛着少女娇羞的樱子奶奶横睇丈夫一眼,她气态端雅的踩着小碎步,手扶和服下摆走上前,在铁木兰身前一蹲身。
她右手玉指并拢往铁木兰的额头一放,低念着古老语言,像是咒语,接着在她眉心做了个捉,捏的手势,用日语念了一句,「魂,归来。」
蓦地,惊吓过度的女人像由梦中清醒一般,倏地两眼清亮,恍惚的神情已然消失,只剩下大难不死的余悸和惊慌。
「樱子奶奶,我……我怎么了?」她的头有点昏沉。
「乖,孩子,没事了,我帮你施个日本的小魔法,舒缓疼痛。」
樱子奶奶将发热的手心放在她扭伤的足踩,温柔地搓柔几下。
像是奇迹出现,原本疼得快受不了的脚忽然不痛了,只是稍嫌没力气而已,铁木兰惊讶地睁大眼。
「你呢?要不要追究那人开车冲撞你前妻的行径?」她看向冷目肃颜的男人,由他来下决定。
周显天一把抱起妻子,看也不看刚爬出扭曲车体的狼狈女人。「报警处理。」
「嗯!我想也是。」樱子奶奶没回头,只举起手来吩咐,「物部,送她去警察局吧!」
「是的,夫人。」他恭敬的一弯身。
物部川身材高大,双臂强壮有力,年过半百仍拥有过人臂力,他只用单臂就举起叫嚣不已的女子,不因她的拳打脚踢而迟缓脚步。
蓦地,一道惊人的声响刺穿众人耳膜,大伙吓一跳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想帮忙却帮倒忙的管堂误触喇叭,让大家好笑又好气。
一行人准备回屋里,见状的管爷爷蹑起脚尖,打算偷偷跟在后头,和老婆重修旧好……「管仲贤,你那只脚在干什么?」别以为她没瞧见。
「樱子,你还要气多久?都说了我不是故意说你老嘛!就算你老得像梅干菜,还是我心目中最美的樱花。」管爷爷可怜兮兮的求和。
「我是皱巴巴的梅干菜?」她哼一声,有些老人孩子气,重重合上门扉。
管爷爷又因再度说错话而被拒门外,樱子奶奶的气应该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