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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提早走了喔——喂,你现在很少来了喔,怎么?跟树樱不太顺利吗?”她还记着树樱说的他们亲亲的事呢!
不理会她的好奇,他急切问:“她为什么提早走,不舒服吗?”
看他急得咧,这汪树樱的桃花也太旺了吧。管娇娇说:“不是身体不舒服,树樱她爸今天退休,他们在家里开party。有事可以打她手机啊?”
“不用了……给我一杯鄙巧克力。”他在角落坐下,焦急地待在她的地方,可是坐得很心虚。他想来就来,想怎样就怎样,这一向,都是汪树樱忍让他,可是汪树樱只不过去了他的地方一次,他就大发雷霆,那样恶劣地羞辱她——
杜谨明惭愧懊悔,胸口彷佛被大石重压,呼吸困难,很焦虑。
看着店外萧瑟的冬天景致,都说热巧克力可以安抚心情,但他越喝越慌,被强烈的不安感勒住。这时候,关于汪树樱的美好,一件一件浮上脑海。上次她发飙过,就是吃虾子的那次,她埋怨他一方面订规矩,一方面又破坏规矩,任意干涉她的私生活,不让别的男人接近她。
可是,汪树樱骂完他,又搂着他让步,说没关系,没关系,都是她不好。
不对,不好的是他,是杜谨明。汪树樱一直是美好的。
这次,她会原谅他吧?会吧?她好气吗?气到拒接电话?是啊,怎么不气?!
杜谨明难过着,一遍遍反省自己。他被伤过,所以充满敌意,所以对别人歇斯底里的防御。可是,没想到今天换他重伤别人,这感觉太糟糕,他好沮丧。
杜谨明坐在这里,看着外头,心里想的都是汪树樱,这段日子太幸福,教他都忘了这是特别寒冷的冬天。寒流来了很多次,雨天特别多,可是他没感觉,他还以为是春天。否则为什么这阵子睡得特别好?一向头痛的毛病也消失了。
这段日子他也很少回自己的家,都跟汪树樱耗在小套房里,睡在她布置的地方,睁开眼就看见她睡在身边。这是春天吧,是花朵那样美丽的睡脸啊,她的头发也芬芳如花。
他最爱她睡眼惺忪时,帮她梳理头发,看着毛躁打结的鬈发在他手里摆平了,他就很得意很欢喜。她带给他很多快乐,她照料他的胃口,她总是像鸟那样蹲在房里各个出其不意的地方——椅子、地毯上、床上、桌上……
她不可以飞走——
如果再也看不到汪树樱,失去她……杜谨明闭上眼,想象从此没有她的生活——感觉像死掉、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