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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远胜于他。
汪树樱把床打好,躺上去。习惯拽着的小外套在那间套房,害她没办法睡。她呆呆地躺着,惊讶着自己先前的行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样大胆拉开衣领展示伤疤。
也许是豁出去的冲动,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不完美,然后,让他走,这也好让自己死了心。
她是没办法再跟这个人相处了,当他把她想成虚荣的拜金女,当他质疑她的人格,那刹那,她对这个人的热情被泼了冷水,她冷醒了。
现在,换他惊醒了吧?
很好,荒谬的游戏到此为止。但是……很空虚。
她叹息,瞅着昏暗的店,以前只要能赖在自己的店里,白天服务顾客,闲时研究烹饪,兴起时就缝纫物品,要不研究手作物,那些单纯的事物带给她极大快乐,每天都很满足,不知道什么是寂寞,没男朋友也不空虚,吃得好睡得饱,从不失眠。直到认识他,平淡的日子剧烈起伏变化……
明明是可恶且不该原谅的人,为什么她的脑子却停不下来,还一直想他?
杜谨明躺在床上,侧身躺着,注视身边空着的床位,那里,放着汪树樱留下的枣红色小外套。想到她快要睡着的习惯,他微笑。她会摸着这件小外套,脚会习惯性的蹭蹭床褥,然后才满足地睡去。
他伸手,也摸着小外套,想念外套的主人。这间套房,到处是她的身影——
有时她像鸟蹲在书桌前的木头椅子上,双手托着脸,驼着背,她喜欢这样蹲在椅上。
他常看着她做菜的背影,每天早晨,那一头自然鬈的头发教她伤脑筋,他喜欢帮她梳头发,在她睡眼惺忪时,拿梳子慢慢帮她梳理。想到这些他会笑,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些,他胸口瞬间又像被掏空了,让他沮丧想哭。
那些关于爱情的黑暗的坏记忆,渐渐不见了,现在他想念汪树樱,就像看到柔柔粉红的樱花树。从什么时候起,那份温暖已经悄悄覆盖内心的伤痕?把她的外套拿来放在脸边磨蹭,外套遗留有她头发熏衣草的气味,好希望她在身边。
他真蠢,怎么胡涂到把她想成那种不堪的女人?他应该认得她的本质,她的美好不该被他怀疑。当她愤慨的展示身上的伤痕,在那刹那,他震惊地明白到,他确实地坠入爱河了。不管汪树樱是什么模样、身上有多少疤痕,他依然想着她、渴望她。
可是,现在他让彼此变成这难堪的局面,他该怎么化解?他还能化解吗?
她看起来坚决得像是要他永远消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