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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后院连着的蓊绿的后山,平时也无人迹,每逢春夏,雨雾翻腾,极容易迷路,不去也好。
“可是,院子为何进去不得,还要上锁?”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里面是我哥这一辈子最深的痛,所以,当他巨大永远关闭后院时,家人全由着他了。”
季晶晶走到一旁的亭台坐下,捶捶走疲的腿儿,一见嫂子坐在身边,欲言又止,聪敏的她也猜到她想问什么了,虽然探人隐私不好,但好奇是人的天性,她很明白的,“我告诉你啦,但直到就好,别跟哥说去。”
康沐芸用力点点头,”嗯。“
从季晶晶口中,康沐芸得知了季维澧的过往。
事实上,那不只是一个过往而已,还包含了一份传世的责任。
季家经营药材生意已有百年,从季维澧的曾祖父开始,都有拿到一份传世的救命仙药的配方,但这份仙药一直无法真正提炼出来,就在其中一样药材”款冬“难觅。
一代又一代,卖药材也习医的季家男人不停思索着自己种植的可能性,气候、土壤是栽植重点,于是,研究过多本古书后,就王府的父亲远至平凉崆峒山寻找高山土壤,并顺利的运回药庄,季维澧则与最疼爱他的爷爷一起上山寻觅款冬。
不过某日,季维澧不小心遭蛇咬,毒发昏眩,失足跌下山坡,可但是是爷爷搀扶着他走的,生意不可避免的,爷爷也跟着滚落山坡。
爷爷因为年纪大,无法承受这样的伤,回天乏术,而季维澧的脚断了,尤其右脚伤的即为严重,再加上蛇毒发作,尽管努力医治,还是成了长短脚。
于是,她向天上的爷爷立誓,他一代会找到款冬,外出爷爷的遗愿。
在那之前,后院就成了禁地,他不进去,也不许他人进去。
“看来这似乎成为一个永远也无法达成的遗憾了,要完成那帖救命仙丹是不可能了,脸款冬都采不着,更甭提有种子的可能……”季晶晶忍不住的叹息。
所以,这时季维澧抑郁冷漠的主因,无法达成爷爷的遗愿?不,是自责与愧疚……想到这里,康沐芸吐了一口长气,真令人感伤,相比他的心中也很苦吧。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康沐芸不解的开口问。
季晶晶莞尔一笑,“就当少奶奶啊,凡是都有人做,你负责替我们生一个胖娃娃就好了。”
说生就生?!她真佩服季晶晶的天真,她哥才不会碰她,他心里有李映湖啊!
像是洞悉她的想法,季晶晶又道:“那个女人配不上哥哥,她别在意,我要去练功了,你要不要学?”她学功夫也是为了要采收款冬,她曾经看到高山上有款冬,却因为无路可行,去不了。
康沐芸直觉的摇头,她不爱舞刀弄剑,也不想象季晶晶一样从树上跳下来。
季晶晶也不勉强,自己一个人回练功房,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她这个新嫂嫂,此时奶奶跟婆婆都在禅房诵经,不要去打扰,这时但是哥哥受伤昏迷不醒时,婆媳两人向上天情愿,成了每日必做的功课。
终于爹,负责管理城里的中药堂及看诊,原本应该交棒给哥哥的,但这两年来,季维澧的活动范围只在玉泉药庄里,不是在书房、右院,就是巡视山腰出的药田,尽管是新娘,但没人敢勉强他陪伴娇妻。
所以,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康沐芸就往书房走去,却不见人,她问了一名小厮,知道季维澧在药庄右方的院落,那里是药材卸货、点货、记录之处。
听来很忙碌呢,正好,她天生劳碌命,闲不下来,他可以替她安排点事做。
寒风萧索,呼呼的吹,占地宽敞的院落里,摆放了满满一地欲风干的笑梗核,另一边则有多名仆佣正在将成袋的黄苓、芍药、甘草、大枣、桂枝、麻黄等药材做进货记录及查看质量,忙得不可开交。
从长廊走来的康沐芸,一眼就瞧见站在院落里的季维澧,他手里拿着账本,与另一名管事在交谈。
每见他一次,就觉得他比上一次看到时更俊,而且知道越多,对他的心疼也越多……
难怪他不好相处,康沐芸心酸酸的,天生的同情心有泛滥。
思绪专注的她,双眸只看着里自己几步远的季维澧,没留意脚步,直接走下长廊阶梯,要往他的方向走去,压根没注意到地上的东西,一脚踩上硬核仁后,她一怔,但下一脚跟上来了,双脚一滑溜,她吓得猛低头,急急的伸开双手想保持平衡,可整个人仍是摇椅晃的扑向季维澧!
她脸色大变,拚命挥舞着双手,“快走开!”
闻声,季维澧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来。
完了!她一脸惊恐的扑向他,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又因为脚仍踩着滑动的中药硬核仁,根本没办法站直,连带将他也给撞开了。
“砰”地一声,季维澧整个人平躺在那一颗颗硬死人不偿命的硬核仁上,痛死了,还成了她的垫背,他呲牙咧嘴,痛到差点骂出声,没想到,她竟敢比他先喊疼。
“噢!”她痛呼一声,只因为下颚硬是撞向他硬邦邦的胸膛,下巴差点都没了。
其他仆佣们早已停下手边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起来!”季维澧咬牙怒吼。
她惊慌的点头,“是。”她挣扎着,好不容易踢开硬核仁踩着了地,正要起身时,顽皮的硬核仁仍让她的脚滑了一下,无法平衡的又跌回季维澧身上,更惨的是,她的唇就压在她炙热的唇瓣上,她窘迫的瞪大了眼。
管事及仆佣们是又惊又羞有尴尬,纷纷转开脸,假装在做事,但有强忍着笑意偷瞄。
“该死!”
季维澧毫不怜香惜玉推开她,她便往后跌坐在硬核仁上,屁股痛的她马上弹跳起来,但又差点滑倒,糗毙了。
到底在干什么?!季维澧没好气的起身后,恼火的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将摔摔跌跌的她拉到一旁的平地上。
康沐芸这时发现男人跟女人真的很不一样,即使他是破着脚的,但她踏步仍稳,抓地力强,不似她,像踩在滑不留丢的雪地上,站都站不稳。
他冷冷的瞪着粉脸涨红的她,却不说话。
她猛吞口水,拚命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