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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大场面的。
她这样子,哪里像是做丫鬟的?就算是丫鬟,也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鬟。
暗中与储少漠商议後,两人便委托天海客栈查烟波的真实身分,如今真相未清,然而零碎的线索证实了他们的想法——烟波这个人绝非她所说的那么单纯。
安抚地拍拍薛皓的肩,方无非转身,带着烟波去城北商行。
她休息了几日,事情部堆积成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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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暗夜中,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阴影如鬼魅般盘踞在小楼下,像一只巨兽,彷佛随时准备扑上前来咬破人们的喉咙,令人心惊。
这样的夜晚,空气中回荡着诡谲的气息,教人退避三舍。
一道黑影慢慢走近小楼。
「谁啊?」门内传来方无非的声音。
储少漠堂而皇之地推开门。
见是他,方无非嗤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我没说进来你就进来,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真亏他还是读圣贤书的!
储少漠才不管她,迳自晃进来,自己倒了茶喝。
「等看见了再讨论这个问题不迟,反正要负责什么的我是不会逃避的。」
「切!」方无非的反应是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自己算帐去了。跟这人说话,浪费力气不说,到时候有理也变没理。
储少漠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喟叹一声。「如果叫你出嫁後相夫教子,倒是可惜了这经商之才。」
方无非停下笔,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喂,你受到什么刺激了?」居然会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
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对你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她哼一声,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被他小瞧了十多年,总算有一日可以扬眉吐气。
见她一点也不谦虚,储少漠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么说来,我离家五年也不是坏事,久别重逢倒让我们对彼此有了更深的认识……」
话才说了一半,就见方无非一脸受不了地拾手。「我说老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我听得好别扭。」见他今晚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不禁感到好奇,「你今天是怎么了?」
储少漠沉吟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慢慢说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方无非手中的毛笔顿住,片刻後若无其事地在帐册上落墨,仿佛漫不经心。
「好啊,什么时候走?」
她的反应显然让储少漠有些失望。「你不问我为什么?」
「需要问吗?」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帐册,「反正你想做的事,我也拦不住。再说了,没你在,我还落得清静。」说到这里,写歪了一个字,令她皱起眉。
方无非有些别扭的反应令储少漠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个丫头向来就是口是心非,她嘴上说得不在意,心里可就不一定这么想。
储少漠顿时满面春风。「你放心,我会等烟波的事了结了再走,而且最多半月就回来。」他还想回来成亲,当然要赶紧。
看他说得眉飞色舞,方无非顿时恼羞成怒,啪的一声重重搁下笔,
「你笑什么笑?」
他惊讶地看着她,「我有笑吗?」
「你没笑吗?」她瞪着他,嘴都咧到耳根去了,还说没笑!
储少漠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确实笑得有些厉害,赶紧敛住笑,省得刺激到她。
方无非哼了一声,不甩他,继续记帐。
储少漠看看她阴沉的脸,立即聪明地转移话题。「对了,我回来这么久,你从来就没问过我御门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什么?你混的地方肯定变态成堆,这还用得着问吗?」说着,鄙夷地瞟了他一眼。
变态成堆……储少漠摸摸鼻子,乖乖住口。
要是他再说下去,必定会被她骂死。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御门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变态成群。
「不过,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聊?居然跑出去混帮派,我记得你的武功很一般嘛,竟然还混上御门的堂主。啧,我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虽然她不混江湖,但方家朋友满天下,多少知道一些江湖消息,那御门可是近年来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当上御门堂主,就算面对八大门派的掌门人,也有资格挺起腰。
储少漠立刻得意起来,打开摺扇。「我武功不好?我说方大小姐,你的要求还真高,要是我的武功算不好,江湖上简直没高手了。」自他踏人江湖以来,一手暗器功夫万夫莫敌。他武功不好?说出去岂不笑掉人大牙。
方无非很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最後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疯了,自恋到这种程度。
「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储少漠不服气地用摺扇敲敲桌面,「不相信?」
「我信你才有鬼!」这个无聊的家伙!方无非摇摇头不理他,只管自己接着记帐·
被鄙视的某人可就不甘心了,正当他准备搬出一套大道理,想要逼得方无非不得不承认他武功很高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迫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红笺的声音传来,似乎十分焦急。
两人都是一愣,红笺这丫头向来都很文静胆小的,这回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红笺跑到门口,抓着门框气喘吁吁。「小姐不好了,烟波不见了!」
「什么?」方无非与储少漠一惊,同时站了起来。
「红笺。」方无非敛眉问道:「你确定她不是出去走走?」
红笺摇头,急促地道:「烟波的房里乱七八糟,好像打过架。」话一说完,就见屋里这两个人掹地拔腿往外冲。
红笺追上去。「小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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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的房里确实乱得厉害,被子扔到地上,桌子散成一准木片,一屋子木屑乱飞、碎片四散。
储少漠站了起来,把手上的木屑拍掉,眉心紧蹙。「这桌子是被内力震碎的,这人好深厚的内力。」打成这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是何等深不可测的武功?
方无非听了,脸色一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