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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一如暴风雨中的树叶。
他从深夜睡到第二天下午,阿潘打电话给他时,他才醒来,语焉不详地要阿潘找人代他的班。
昏昏沉沉地,他又一觉睡去。
夏组琦下班回家,在家门口看见他的机车,一进门便喊着他的名字。几声不见回应,她推开他的房门。
“郭力恒!郭力恒!”
她又像上次那样,死命拍着他的脸颊,他才一动,全身各处皆痛。
他苍白的脸吓着她了,本能地摸了下他的前额。
“老天,你烧了多久?好烫耶,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惨了。”她说着就去取来冰袋,塞在他的脑后,为他量体温,喂他吃解热剂。
“烧退一点,我就送你去医院。”
他觉得这样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任她摆布,是一种幸福,死了都值得。
他幸福无比地又睡着了。
夏组琦宛如他的特别看护,一直守在他身旁,不断替他换冰毛巾,直到他的高烧退去,她才准备回房睡觉。
然而他的呓语留住了她。
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一下喊着爸妈,一下又喊着姐姐。
“夏组琦——”
哦?现在喊到她了。
他伸手乱抓,她把手借给他。
他抓得好紧,嘴里依旧念着模糊不清的句子,她只知他每念几句就喊一次夏组琦。
她听说当上个人说梦话时,如果有人回应,他有可能继续保持问答。
他刚说了句比较清楚的梦话,给了她实验的机会。
“我去买鱿鱼羹面。”
“好。”
没了&她白高兴了一下。
“你好愚蠢。”又来了。
“还很俗气。”她接了下去。
“对,可是我喜欢。”
她接不下去了,怀疑自己已累昏,刚才是她的梦中梦。趴在床沿,她睡着了。
郭力恒先醒了,全身依然酸痛无力,可是他实在不想错过拍她脸颊的机会。
几个巴掌贴上去,她被打醒了。
“你醒啦?”她对他在自己脸上下的毒手,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能由自己下床走路吗?我顺便送你上医院。”
“顺便?”
“对呀,我要上班,顺便载你。”
上班?他要是不打醒她,看她怎么去上班?
“不必那么费事,你家有没有什么感冒药,我吃几颗就没事了。”
“坏习惯。”
“如果我坚持不去医院呢?”他有点想找她麻烦的味道,“顺便”两个字听得他不太舒服。
“那——我打电话四处问问,我有几个朋友自己开诊所,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出诊。”
“你要找人到家里来替我看病?”
“你不去医院,我只能想这种办法嘛。”
输她。“我跟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发现脸丢大了。她坚持要挽住他的手臂,扶他到内科候诊室。他考虑的结果是不要拒绝她的鸡婆,否则她很可能会去弄张轮椅来给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