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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原是冤气所致,不知府上近来,可曾遇上什么不平之事?”
何家老二心里有鬼,吱吱唔唔,说话不顺溜,半天,才编排出一套有利于自己的说词。“这院里现在住两家人,上院是我哥家,我住下院。”何老二指着厢房说,“前些年,我哥有病,他又拿不出钱来看病,都是我出的钱,给他问医寻药。统共花了八百多块大洋。我哥死后,我寻思,嫂子该把钱还我了,不想两年过去了,却只字不提,前些日子,我向嫂子提出还钱的事,不想她却说我欺负她孤儿寡母的,想赖帐不说,还四处打官司告状,说我那八百块钱借条,是乘我哥病危时,设下的圈套,凭空编造出来的,你说我冤枉不冤枉?眼看打官司赢不了,这不,眼下又成天跑到我哥坟上去喊冤叫屈地咒我,真是叫人添堵。”
“噢,是这么回事。”甄永信说,“只是奸人好斗,恶鬼难缠。你和她毕竟是叔嫂一场,得饶人处且饶人,老这么一味地僵持下去,她光脚不怕你穿鞋的,可是于你不利呀。”
“会不利到什么地步?”何老二问。
来人微阖双眼,略作思索,开口道,“轻则败家失财,重则伤身弃命呀。”
何老二听过,两眼像受惊的兔子,忙问,“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能把这劫数给解了?”
那道士沉吟片刻,说,“其实也不难,”看了看何老二,“你只要从这院里搬出去,一切都解了。”
“搬出去?那我上哪儿住?”
道士笑了笑,说,“天圆地方,这三家子村大着哪,哪儿还不能建座房子?”说罢,大笑一声,飘然而去。
果然,三天后,世义回家说,何家母女今天又来事务所里,告诉他说,要撤诉了,说是他家二叔找她母女,说不再提八百块大洋的事,还说要卖房子,价格极便宜,只要二百块大洋。
“让她母女买下来呀。”甄永信说。
“可她家现在没有积蓄,拿不出钱来。”
“明天你雇辆马车,去趟三家子村,给她母女送去八百两银子,帮她们一把。”
“干嘛给那么多呀?”儿子问。
甄永信笑了,“给的越多,这门亲事越稳妥。你对她娘儿俩说,她二叔的房子不止二百块大洋,叫她们多给些,给四百块,好歹他们是亲骨肉,臭是一窝,烂是一块,多给些钱,两家也好缓和缓和,免得冤仇越结越深。”
“还是爹想的周到。”世义满心喜欢,向母亲讨要了大洋。玻璃花儿眼一听,平白要送人八百块大洋,原本心痛,极不情愿,正待发作,又念大儿子腿脚不便,婚姻是件难事,眼下有个好茬,生怕自己一时短见,把孩子的事给耽误了,便忍住了气,最终还是掏出了大洋。甄永信怕妻子短见,坏了儿子的好事,抢先开了口,堵住妻子的嘴,“好丫头,我见过,给这些钱值。羊毛出在羊身上,等下聘仪时,少下些,就补上了。”
玻璃花儿眼让丈夫的话给弄糊涂了,翻动几下眼珠子,猜不破迷底,想开口问明白,甄永信又开口对她说,“这阵子得空儿,把结婚要用的东西置办置办,免得事到临头,心急抓不起热豆腐。世义也不小了,这事不能拖,夜长梦多,拖久了,小心生变。“
“你们在说什么呐?“玻璃花儿眼到底憋不住,问了起来。甄永信看是时候了,就把儿子的亲事跟她说了。玻璃花儿眼相信丈夫的眼力,听后觉得,除了姑娘的家世稍微低了些,其它方面都还满意,何况儿子也不是个十全十美联的人,也就满心高兴,痛快地拿出钱来,交给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