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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收起来了。”小柳红说。
“不成,赶快给我,我得还给人家。”世德说着,站起身来,看样子就要出门。小柳红把碗放下,劝道,“你先坐下嘛,不就十块钱吗?什么大不了的事,看把你慌成这样,再说天又晚了,你又醉成这样,话都说不顺溜,到人家里,能办成什么事?还不白白让人家笑话?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起事来,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经小柳红一通数落,世德也觉得刚才有些轻浮,笑了笑,重新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把下半晌王老板和杜先生吵架的事说了一遍。
说话间,小柳红吃完饭,放下碗筷,漱了口,对于世德说,“要是这样的话,这十块大洋,咱还真得还给那姓杜的。上海滩是大都市,什么样的人都有,水浑得很,咱们做的生意虽不地道,却是需要地道的人气儿的,别为了这丁点蝇头小利,害了咱们的人气儿。”
“我正是这么想的。”世德说。
“天不早了,等明天吧,黑灯瞎火的,别为这点小事,弄得大惊小怪的。”小柳红说着,吩咐丫鬟给世德端洗脚水。收拾停当,上床睡了。
昨儿个稍稍有些过量,这一夜世德睡得实沉,第二天起得挺晚。洗漱后吃了早饭,太阳已上三竿,世德揣上钱,到了隔壁杜先生家。敲了几下门,一个女人出来开门。这女人三十多岁,脸色灰黄,平日和世德照过面,只是不熟,没交过话儿,见了世德,不冷不热地问道,“甄先生要找哪个?”
世德误认为这女人是杜先生的内眷,没多想,开口问道,“你先生在家吗?”
那女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拉下脸来,没好气地反问,“甄先生也活得腻了?急着要走?”
世德听这女主人说出难听的话来,知道自己刚才言语不当,冒犯了人家,刚要探问清楚,那女人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硬,回嗔作嘻,淡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阿拉那位,已走了两年了,甄先生在这里,恐怕再也找不到他了。”
世德心里一凉,觉得刚才的话,说得着实冒昧,起紧改口道,“对不起,我是来问杜先生的。”
“侬是问杜先生呀,他是阿拉的房客,一早出去了。”
“杜先生什么时间能回来?”世德问。
“这个,阿拉可说不准,”女人说,“他这人怪怪的,有时几天不出门,一个人闷在阁楼里;有时几天不回来,有时天不亮就出门,有时半夜才回来,哪里说得准?”
“噢,要是杜先生回来,请转告他,请他到我家坐坐,我有事要找他呢。”
女房东答应一声,回身掩了门。世德也不多言,转身回家去了。
中午吃过晌饭,世德正要躺下歇晌,丫鬟来说,隔壁的杜先生来了,正在客厅等着呢。世德忙穿好衣服,迎了出去。杜先生在客厅背着手站着,四下里看着客厅的布局,见了世德,忙拱手道,“有劳甄先生惠顾,不巧我出去了,回来后听房东传话儿,很是过意不去,就赶紧过来领教。不知甄先生有何教诲?”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明片,双手递与世德。
世德接过看时,见上面写着:《民声报》特约记者独立撰稿人杜研奇。世德想起,昨天和王老板喝酒时,曾听王老板讲过这人的身世,尽管王老板的话里肯定有不少的水份,世德对杜研奇的身份,还是大致有些了解,看过名片,故作刚刚知晓的样子,略显夸张地惊叹道,“哟,原来杜先生是文化人,钦佩!钦佩!”说着,便给杜研奇让座,随后吩咐丫鬟上茶。
杜研奇也不客气,就势坐下,把二郎腿跷起。世德看他的装束,还和昨天一样,银灰色的西装,脚着白漆皮鞋,仔细看时,鞋尖已掉过漆,经过很好的修整,才勉强保持了原样;头戴一顶淡紫色的花格纹鸭嘴帽,鼻梁上架着镀金框眼镜,镜片下是一双机警的眼睛,看人时习惯和你对视,盯着你看,让人心里不舒服;这人上牙床前凸,让人联想到他太能言善辩,以至于出口成章的珠玑言辞,从口中向外涌出时,把那牙床拥挤得变了形。这杜研奇身材偏矮,平时习惯地仰着脸,背又驼,脑袋和脊部,以颈椎为折点,形成了一个折角。只这第一眼印象,世德便觉此人绝非善良之辈,虽不全信王老板的评价,却又不能不信其中必有真言。便放了小心,和他应酬道,“久仰先生风范,有心巴结,却无机缘,幸好昨日回家,听内人说先生造访,心里诚惶诚恐,今天一早登门拜访,不料先生公干去了,又听房东说,先生日常公务繁忙,难以拜会,便不揣冒昧,求房东传言,邀先生来寒舍小叙。”
世德平日疏于诗书,虽经父亲严格调教,毕竟内心厌学,胸无锦秀,这些待客的辞令,都是在家时,听父亲招待客人时学的,不想杜研奇听过,却大觉意外,心想这平日在街上大大咧咧逛游的北方汉子,也能说出这等斯文言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恭敬,收起狂傲,笑了笑,说,“小弟也是运交华盖,八字儿不平,虽说整日忙忙碌碌,实属空忙,自是不比甄兄这般逍遥自在。”
眼见杜研奇只说些牙外话,不肯交心,世德怕这样空谈下去,会露出生于诗文的底细,便接过话头,转入正题,“昨天我把对面的王老板挡了回去,又劝说他半天。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能为了些许小事,就撕破脸皮,让外人看了笑话。经我一番劝导,王老板也有些后悔,哪里还肯再要我替杜先生垫付?昨晚从王老板那里回来,听内人说,杜先生登门造访,还给我带来礼物,又送来十块大洋,这叫我如何是好,闹腾得一宿没睡好觉,这要是传扬出去,叫邻里们如何看我?好像我甄某人,就是一个两头说事的掮客。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带上钱去找杜先生,不料杜先生不在,才托房东传话,再劳大驾屈尊,来寒舍一趟,一来是想趁机和杜先生交结,二来这十块大洋,杜先生务必收回,不然真的叫甄某不好做人呀。”说着,从怀里摸出十块大洋,递与杜研奇。
杜研奇哪里肯接,二人就此推让起来。杜研奇情知不是世德的对手,忙着求饶道,“甄兄先放下,听阿拉把话讲完,再做决断不迟。”世德见说,果真收住手,将钱放到桌上,听杜研奇讲明原委。杜研奇呷了口茶,润过喉咙,眼睛盯着世德开了口,“那个憨阿给,是外码头来的,不讲道理。早先阿拉在《民声报》供职时,曾去他那里吃过几次饭,就熟络起来。一日,编辑交给阿拉一封读者投诉信,要阿拉去查明真相,阿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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