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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小柳红魂归故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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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柳红早早起来,梳洗打扮后,吃了两口饭,待家里人都走了,才一个人提着包,把门锁上,去了火车站。之前恒安要送她去车站,她坚持说爱一个人走着去,顺便看看路边的光景。

恒安是中午快要下班时,听传达室老刘头喊他,说有电话找他。抓起电话,才知道,是医院大夫打来的,说他母亲病危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呢。恒安惊出一身冷汗,最先想到的是二大娘出事了。可自从被二大夫妻收养,自己一直都是“二大爷二大娘”叫着,大夫在电话里却分明说是自己的母亲病危了,莫非是自己生母来了?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生母已经几十年音信全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医院里呢。想想二大娘近些天怪异的表现,断定一准是二大娘,是二大娘在病危之际,说出心里的真心话,可见这么多年,二大娘一直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而自己,却因为一小叫顺了口,一直没叫她一声妈。恒安流出眼流,放下电话,骑上自行车往医院冲去。

“你这当儿子的,真是的,你妈病成这样,你却不管不问,让她一个人出门。”到了医院急诊室,当班大夫兜头数落恒安一通。

“我妈得的是什么病?”恒安哭着问。

“什么病?子宫恶性肿瘤晚期。上午在火车站突然发作,是火车站的人给送来的。我一看,正是前些天我看过的重布者,抢救了半天,才苏醒过来。前些天我问她时,她说没有儿女,刚才醒来了,看见是我,才跟我说,你是她儿子。十怀胎,好歹是你妈,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无论早先发生过什么,都放下吧,好好照顾老人,让老人安心地走。”

恒安知道大夫误解了他,这时他却不愿作出任何辩解,忙问,“我妈在哪儿?”

“304病房。”

恒安转身跑了出去,到了304病房。二大娘刚打过杜冷丁,正躺在床上昏睡。恒安走到床边,实在忍将不住,哭着叫了声,“妈!”

听见恒安的呼唤,小柳红睁开眼睛,见恒安在她头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轻声叫道,“儿子。”说完,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道泪水。

“妈,你怎么瞒着我们呀?”恒安哭着说。

“孩子,人都要走这一段路呀。”喘了一会儿,小柳红又说,“我要去看你二大最后一眼,然后,回天目山老家去,在那里找个地方,永远消失了。”又喘了一会儿,“你二大回来,告诉他,我到天国等他。”又急喘了几口气,断断断续续地说,“我走后,不要告诉你二大,他虽是江湖中人,却常会犯憨,他要知道了,必不能活久;等他回来了,你再找个机会,告诉他,还要时常开导他,他才能解脱。”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在医院里抢救了几天,小柳红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安静地离去了。

办理完二大娘的后事,家里长时间沉浸在丧葬气氛中。一家人轻声呼吸,小声说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相互只用眼神传递着各自的内心想法。比如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女主人只是拿眼盯着孩子们,朝餐桌努一下嘴,孩子们就会很懂事地走向桌边;只是遇上复杂的事情,眼神无法表达清楚时,必不得已,才小声说一句话,生怕声音一大,会惊吓到死者的灵魂。孩子都懂事,配合父母,营造着这种气氛。恒安一直不肯原谅自己,自责,把他搞得寝食不安,他一直相信,是自己的粗心,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没能照料好二大娘,才使二大娘在病情发展到无可医治时,才去医院检查。这种自责,常常伴随极度的愤怒,难以控制时,便会双手薅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向相反的方向用力猛揪,直到痛疼难忍,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些。为了表达对二大娘的哀悼,为了表明自己内心的愧疚是真诚的,恒安暂时放下对爷爷留下的书稿的破译工作。他觉得,现在除了自责,除了悔过,除了痛苦,任何其它与缅怀不相关的事,都是对二大娘亡灵的亵渎。

孩子们长大了,女儿昌欢已到了懂人事的年龄。一家六口,挤在一铺炕上,早就有些不方便了。出了七,恒安提议,带着三个儿子搬到二大娘的炕上去住。妻子并不反对,觉得在目前哀丧的气氛中,和丈夫作出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是不合适的。可是她提醒丈夫,“行,不过只能住一段时间。家里得赶紧再盖间房子。”

“为什么?”丈夫不解地问。

“再过两年,二大爷就要回来了。”妻子说。

恒安恍然记起,可不是吗,二大爷的刑期马上就要到了,再过两年,二大爷回来时,还要和他们一块生活呢,到了那时,一当二大爷回来,看见二大娘不再了,自己又带着孩子住在他的房间里,二大爷会怎么想?看来,家里真得盖间房子了。

新屋是在二大娘烧过周年后盖起的,就在院子里,贴着西山墙盖起的。里外都镘了墙面。等墙面干了,恒安让三个儿子搬了进去,自己重新回到了妻子的炕上。

紧跟着就到了二大爷出狱的日子。恒安向学校请了假,一个人去了南京。

在路上行了两天,火车到达南京。到了监狱,和门卫说明来意,门卫拿起电话,向里面问了一下情况,就让恒安到监狱大门口等着。过了半个时辰,门开了,二大爷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着包裹,脸上甚至还略带几分得意。远远望去,恒安觉得,十几年的铁窗生涯,二大并没显得怎么苍老,甚至比在家时还略微胖了些。见恒安在大门外等着,二大爷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迎头就问,“你二大娘呢?”

恒安事先想到了这一点,也编好适当的理由,打算在二大爷问起这事时,用来应付他,只是真的听二大爷问起这话,恒安内心还是有些局促,应答起来,不够从容,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二大爷见了,心里一惊,催问道,“你二大娘怎么啦?”

见二大爷问得急,恒安嗫嚅道,“病了,没来。”

“什么病?”二大爷瞪圆了眼睛问。

“大概是感冒了,在家里躺着呢。”

“感冒?”看样子,二大爷并不相信,拎着包裹就走,“走X家去。”

二人当即乘车到了火车站,一刻也没停留,买了北上的车票。行了两天,到了金宁城。下了火车,二大爷走在前面。恒安想劝他慢些走,却一点都不起作用。望着走在前面的二大爷的背影,恒安这时才感觉到,十几年不见,二大爷真的老了。先前挺直的腰板,现在已有些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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