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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一组塑像,眼睛全盯在昌欢的脸上。片刻惊讶之后,母亲最先缓过神儿来,嗔斥昌欢,“你这鬼掐的,说什么笑话不行?偏偏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取笑。”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昌欢理解全家人的惊骇,收起笑脸,郑重地把自己的婚事,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重复了一遍,“五一那天,我要和戴建结婚。”
“戴建?”母亲见昌欢不像在开玩笑,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愠色,气哼哼问道,“那戴建是什么人?你这孩子也忒不懂事了,难怪你爸都不愿搭理你。如今虽说婚姻大事,自己作主,可也总得和爹妈商量一下呀,你就这么不声不响,一个人在外面,把事儿定了下来,让外人知道了,我们将来出门,怎么有脸见人呀,知根知底儿的,知道你有父有母;不知底细的,还以为你是个孤儿呢。虽说现在不讲什么彩礼订金了,可是哪有事先不领回家里让爹妈看一看,一个姑娘家,忽喽吧就在外面和人成亲了?让外人听了,好像咱们甄家的姑娘是破烂儿活,没人要了似的……”
“行了,行了,妈,”眼看母亲还有一大堆话要说,昌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紧打断母亲的话,“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吗?明天我就领他回来见你们,行了吧?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又不是私奔,至于说这么多难听的吗?”
“你这哪里叫商量呀?”母亲不依不饶,“结婚的日子都定下了,分明是在通知我们……”母亲还要往下说,见丈夫放下饭碗,起身回屋了,才打装头,也起身离开。
这顿饭,只吃到一半,一家人匆匆散开了。昌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虑事不周,冷了父母的心。闷坐了一会儿,起身把桌子收拾好,洗涮干净碗筷,走到里屋,去哄母亲,又把未婚夫,不着边际地夸奖了一通,连未来的婆家,也被言过其实地炫耀了一番。
听过昌欢的炫耀,母亲觉得女儿的这门亲事,不属于心血来潮的那种,亲家的门第,在城里也算显赫,又有媒妁之言,算是明媒正娶了,心里的气恼,顿然冰释。脸上却仍显生气,嗔怪昌欢道,“你年纪还小,刚过二十,干嘛这么急着成亲?你们接触的时间也不长,相互缺乏了解,先谈几年,等相互了解透彻了,那时再结婚,不是更好吗?再说,你的两个哥哥,都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你小小年纪,却先结了婚,外人会怎么看你的?你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
刚才和母亲说戴建时,昌欢单单把戴建的年龄忽略了。见母亲心情稍好,她不愿把这个连她自己都不满意的底细说出来,便岔开话头,说出了另一个心事,向母亲解释,她为什么急着要结婚,“我想早点离开陶瓷厂,一天也不想在那里呆了,不结婚,他们家不会帮我办调离的。”
母亲听罢,倒吸一口冷气,她隐约感觉到,女儿的这门亲事,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交易,只是她不愿把事情往坏处想,便收了口,把这种担心压在心底。
为了验证自己担心是否多余,精明的母亲,整宿未睡,想出系列方案,打算明天,用在初次登门的未来女婿身上,检验一下这年轻人,是否像女儿说的那样好。
与此同时,亲家那边也没闲着,连夜帮助儿子总结前几次相亲失败的教训,把一些容易出错的地方,反复向不更事的儿子灌输。直忙到大半夜,感觉已无纰漏,方才歇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上午,酗子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和未来的岳父母见了面。进屋后,很好地保持了玩弄手指的习惯,言谈也谨慎小心,逻辑严密,言简意赅,基本上只答不问,出口只有一个字儿,顶多不超过两个字儿。临别时,酗子心里甚至产生了某种成就感,觉得大功告成了。可未来的岳母并不这么看,心凉了半截儿,断定女儿遇人为不良,将来婚姻不会幸福。
破绽出在酗子刚进门时。姑娘细心的母亲,把一条女人的头巾,铺在沙发上,示意酗子坐下。事先酗子没有得到有益的忠告,就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姑娘的母亲当时心就冷了。在当地,坐女人的头巾,是让女人反感的事,很多人家都用这种方法,来检验初次登门的未来女婿,是否懂事明礼。接下来,姑娘的母亲通过巧妙的盘问,得知酗子的年龄已过三十,刚才发冷的心,都快结冰了。而姑娘的父亲,虽一言未发,仅凭酗子玩弄手指的举动和那双干涩的眼睛,一眼就断定,女儿不识货,要嫁给一个老赶,尽管那会儿,娘家人并知道,酗子的绰号,就叫二老赶。甚至耳背的世德,从门缝里看了酗子背影一眼,当一家人刚把酗子送出街门,就连连摇头,大声叹气。
昌欢送走戴建,转身回家,刚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父亲躺在炕上假寐,母亲坐在炕沿,阴郁着脸,不待昌欢开口,辟头就问,“你了解他吗?”
“差不多吧。”昌欢看出母亲对戴建不满,脱口说了一句。
“婚姻大事,女人一辈子的事,差不多怎么行?你以为是儿戏呀?”母亲生气说道。
“嘿,不是儿戏,是大人的游戏罢了。”昌欢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游戏?”母亲瞪着昌欢,“你游戏了婚姻,婚姻就会游戏你,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傻子。”
“可是,他们家能帮我调动工作。”昌欢眼角噙着泪说。
“工作不称心,可以慢慢调换,婚姻不称心,是随便可以调换的吗?”母亲斥责道。
“可以离呀。”昌欢犟嘴。
“你!你!”母亲刚要发火,马上想到,这时动怒,只会加速促使昌欢往火坑里跳,忍了忍,放缓语气,开导昌欢,“闺女,你仔细想想,看你这些年做过的事,多荒唐啊,早先,你在学校偷着谈恋爱,你爸说你,你不听,私下里背着我和你爸,偷偷和那小子好,结果大学没考上;你爸让你回学校复读,你不听,为了帮那小子上学,你跑到陶瓷厂上班。最后怎么样?不出一年,就让那小子给甩了。这些教训还不够吗?如今你后悔了,不愿在陶瓷厂干了,就为这么点事儿,又私下和人家订亲,这人这么老赶,明摆着和咱不是一路人,你却偏要和他成亲,这不是瞪着眼睛往苦水里跳吗。”
昌欢知道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赶紧拦着说,“妈,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陶瓷厂,我实在不想再去那里上班了,你要能帮我马上调离那里,我还可以再想想,你要是不能帮我,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昌欢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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