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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着,“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挣点钱花吗?”
“不错,事是不大,钱也挣得不多,可一旦穿了帮,城里人会怎么看咱?一名二声的,昌欢在城里,还怎么呆得下去?她现在工作没了,婚也离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怎么会呢?”恒富争辩道,“昌欢这孩子,多聪明呀,做事有根儿,刚才你不都看见了吗?城里人,咱连边都不沾,专拣乡下进城的人做。”
“这就更错了!”恒安说。
“怎么错啦?”
恒安刚想搬出爷爷留下的书稿来教训恒富一通,转念又担心恒富知道了底细,反会纠缠他,往他要书稿,便临时改口说,“盗之有道,诡亦有规,江湖行规里说,做这一行,要轻取于民,巧取于商,横吃于官……”
恒富听不懂这些江湖隐语,不耐烦了,嘟囔着,“嘿,钱在谁的手里,当不了都得花,谁花不当花了?”
“二哥这话可错了,”恒安说,“钱在富人手里不当钱,废纸一样,随便抛出去,他也不在乎;可在土里刨食的乡下人手里,那可是命呀。你想啊,他们一年省吃俭用,费事巴力的,攒下个百八十块钱,全家人一年的吃穷用,都在这上面,你要是做局,把他的钱弄来了,不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吗?气急了,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一旦撞上了你,不跟你拼命才怪呢;相反,富人家有的是钱,特别是当官家里的钱,多不是好道来的,你从他们那里弄些钱来,他也不在乎,退一步说,便是他在乎了,他心里明知这钱不是好道来的,也不敢张扬,你就安全了许多。”
“你说的也是,”恒富翻了几下眼珠子,自嘲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咱们兄弟平日都在街面上混,上哪儿结识当官儿的?昌欢现在下了岗,我想帮着她弄俩儿钱儿,也好养活她自己。”
“这就看你的本事啦,”恒安说,“你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做,要是没这个本事,趁早收起手来,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像眼下这样,为了几个小钱儿,劳心费神,战战兢兢地,从乡下人身上抠几个钱,多暂是个头儿啊?一旦让那些吃过亏的乡下人撞上了,那帮人做事,哪里还管他三七二十一?万一闹出个好歹,岂不让人笑话?”
这番话,戳破了恒富的心事,想想前些日子郊区小树林里出的事,一股冷气,透过尾骨,经过脊梁骨,直贯脑门儿,心里不禁后怕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低缓了不少,哼哼叽叽,替昌欢买好说,“昌欢这孩子,别看她年轻,可机灵着呢,将来准能成大事。兄弟,你有这方面的本事,看她哪块儿做得不周正,就给她指点指点呗。”
恒安听罢,面带愠色,盯着恒富问,“你嫌咱们家乱子出得还少呀?你二叔才从监狱里出来几年啊?你三叔,到现在还音信全无,你觉得这种日子好吗?”
几句话,咽得恒富憋了个大红脸,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中,等你跟昌欢说一声,这事儿,就此罢休吧。”说完,扭头回家了。
昌欢躲在远处,早就看见了父亲和二大爷在那边说话,心知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敢过来搭腔,直等二人分头散去,见父亲要回家去了,才硬着头皮,迎上父亲,像个知错的孩子,低着头,不说话,站在父亲面前。恒安瞪了昌欢一眼,没说什么,背着手仍旧往回走。
“爸,”二人闷走了一会儿,昌欢忍不住,开口嘟囔道,“我和二大爷,就是想出来挣点钱。”
父亲听了,也不理她,闷着头往回走。走了一会儿,见昌欢不再吱声,才低声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见父亲没说什么狠话,昌欢心里踏实下来,壮着胆子,跟父亲说,“爸,我知道你心里还生我的气,我不听你的话,干了那么多惹你生气的蠢事,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儿个。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用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眼下,我就想做出点事来,让你在外人面前展样展样,也好消消你心里的气。”
不管昌欢这话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的,却实实在在戳到了恒安心里的痛处,听了昌欢这几句,倏地觉得胸口有些堵,眼睛也开始发湿。他站了下来,像不从来不认识女儿似的,盯着昌欢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两眼盯着前方,继续往回走。走了几步,才深叹一口气,像似自言自语,“我这四个儿女,早年最让我得意的,就是你。你一小就透灵,乖巧,人长得也好,那时我就想啊,就凭这些条件,我闺女,不用我操心,准能过上平平安安、富富贵贵的生活。造化弄人啊,谁料想,还没等长大,你就变得那么任性,不听话了,一步一步地错了下去,而今又走上这条道儿。这是一条什么道啊?一条不归的路!盗、匪、骗、丐、娼,血泪煮成汤,你别看他们有时表面风风光光,可内心里的苦楚,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你看看《水浒》里的那些好汉,嘴上说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畅快得不得了,可那些好汉,有几个是自己高高兴兴选中那条道儿的?还不都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走上那条道?就说咱们家吧,早先你太爷活着时,是风光过,可后来呢,遭了多少磨难呀。这种事,原本是被逼无奈时,偶尔做一做,缓解一下眼前的难处,哪能把这当成职业来干?你眼下不容易,失业了,离婚了,住在娘家,这些爹妈心里都清楚,可也不至于往这条道上走呀,前阵子,你做小买卖,不挺好吗?暂时先弄个年吃年用的,等往后有合适的人家,再成个家吧。”
“我不想再结婚,爸。”昌欢眼泪出来了,父亲看见了,心里也酸溜溜的,“做小买卖,我试过,赚得太少,又辛苦,我想赶紧赚些钱,攒足了本钱,就金盆洗手,开家大公司。我就是想出人头地,让你和俺妈不再替我操心,在人面上展样。”
“不容易呀,”父亲舒了口气,又说,“走这条道儿,多数人,最初都像你这么想,一旦做上了,就不再想做别的事了,最后越陷越深,就脱不了身了。”
“我能,爸。”昌欢抹掉眼泪说,“一等我把钱攒够了,保证不会再做了,我知道这种事,不能长做下去。”
恒安听过,不再多说,背着手,一人独自走在前面,昌欢跟在身后,眼看到了家门口,见父亲仍不说话,紧走两步,赶上父亲,哀求道,“爸,我的事儿,你别告诉俺妈,行吗?”
恒安又停下来,望了望昌欢,摇摇头说,“一天两天,能瞒得住,时间长了,能瞒得住吗?”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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