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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还乡客认子受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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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小柳青呢?”

“也苦呀,”世德叹声气,把小柳青的坎坷,说了一遍。

“这么说,她现在还活着?在青海?”世仁听完,问道。

“唔,在那儿。”世德说。

“她来过这里?”

“来过。”

“恒安不认她?”

世德不想伤了兄弟的心,没直说,只叹息道,“恒安这孩子,命苦啊,在重庆那会儿,你没看见,我当时心疼得都想杀人啦……”

世仁听了二哥的诉说,呆坐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大概,也不会认我这个爹了。”

世德了解恒安的性格,也不想欺骗世仁,坐在炕头不吱声,坐了一会儿,看世仁还在发呆,心里也跟发酸。想想兄弟几十年没见面,今天见了面,却又让兄弟糟心,世德就岔开话头,问世仁,“兄弟,当初,你是怎么到了美国?”

世仁愣了一下,回过神儿来,见世德在等他说话,心里稍稍有些慌乱,好在从美国出发前,曾在心里打过腹稿,便赶紧把现成的话,扔了出来,“不是那什么吗,”世仁打起精神,侃侃道来,“有几个朋友,听说有人在旧金山那里混得不错,发了财,就打算过去做几局,几个人就一块去了。”

“做成了吗?”

“还行。”世仁看了世德一眼,马上又避开世德的眼睛,望着窗外说,“要不,能办公司吗?”

“你在那边成家了吗?”世德问。

“成家?”世仁又愣了一下,赶紧笑了笑,说,“成啥家呀?我就是看不惯外国娘儿们那德性,像猴子似的。”

“这么说,这么多年,你是自己过的?”

“嗯,自己。”

“那你也该给家里来个信儿,”世德埋怨道,“我和你二嫂,天天巴望着,就是一点音信没有,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不是那什么吗?”世仁解释说,“听说大陆这边,运动闹得凶,死了不少人,怕家里受牵连,就没敢写信。”怕世德会叮着他问些美国那边的事,世仁借机岔开了话头,问世德,“你和二嫂,这么多年,怎么不要个孩子呀?”

“怎么不想?”世德说,“连做梦都想呢,你二嫂身子骨又不好,急也没用,后来把恒安带在身边,这块心病,才算慢慢化开了。”

“二嫂得的什么病?”

“子宫癌。”世德说完,头低了下去,“那会儿,我在南京信里,是恒安在家发送的。”

“咱家的老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住到西门口来了?”

“唉,说不清楚呀。”世德叹气道,“老太太活着时,我估摸着,是怕你分了咱家的财产,背着咱爹,把家产分给我和大哥了,老宅分给了大哥,田产分给了我,后来我不摊上事了吗?坐了大牢,咱爹又没在家,大哥说是为了捞我,把我的地都卖了。咱爹回来时,老太太都走了几年了,给我捞出后,就打发我去上海找你,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等光复回来时,住在家里,大嫂就老在我和你二嫂跟前唠叨说,这房子,是老太太活着时,分给大哥的。你二嫂是何等人物,哪能听不出大嫂的话里有话?那会儿,兜里也有几个字儿,一堵气,就买了现在这套房子,从家里搬了出来。没料想,土改时,不知怎么,早先我那些地,全都归在了大哥的名下,就让人给划成了地主。结果,地分了,房子也分了。你看大哥大嫂办的这些事。大哥被划成地主后,还跟我解释说,那些地,是他后来又买回来的,谁信呀?幸亏我和你二嫂,那会儿当了官,帮他家老大恒荣和大闺女恒华参了军,沾了军属的光,人家才没整他,要不,土改那会儿,差不多就让人整死了。文革时,怕红卫兵批斗,恒华把他两口子接走了,才又躲过一劫……”

整个一下午,老哥俩儿把过往几十年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时尔叹息,时尔欢笑,不觉天色已晚。

傍晚,恒安下班回来,妻子赶紧上前告诉说,“他爷回来啦,正在和二大爷唠扯呢。”

恒安立马沉下脸来,冷眼看着妻子,嘴上并不说话,转头回里屋去了。事先,恒安想过会有这一时刻,也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要冷静,不想这一刻真的到了,情绪一下子又控制不住了。

结婚这么多年,妻子从未听丈夫提起过公爹。妻子大概能猜出,丈夫对自己的生父,有着极深的芥蒂。现在公爹既然来了,又是二大爷的亲兄弟,丈夫这种态度,让她当儿媳妇的夹在中间,不好应对。见丈夫进了里屋,妻子随后跟了进去,悄声劝道,“他爸,咱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老爷子都进门儿了,你这么冷着脸,让二大爷心里怎么想呀?”

提起二大爷,恒安脸色舒缓了些,沉吟一会,起身走进二大爷屋里。见炕上坐了一个衣着体面的老头,猜测就是自己的父亲了,也不拿正眼去看他,只看着二大爷,问了声,“二大爷今天出去了?”

世德见恒安进屋,眼里亮了起来,拿手扒拉一下世仁,兴冲冲指着恒安说,“世仁,这就是恒安。”

世仁看见地上站的中年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儿子,两眼像通了电的灯泡,一时忘情,大声喊道,“恒安,我是你爹呀!”

这一声呼喊,点起恒安心底刚刚熄灭的火儿。恒安并不应声,两眼冰水一样望着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站了一会儿,到底抑制不住,冷语问道,“你是谁的爹?”

恒安声音并不高,二大爷却通过恒安的嘴形,清楚地知道了恒安刚才说了什么,脸上一时尴尬起来,劝恒安,“恒安,他真是你爹呀。”

恒安眼泪蒙住了眼睛,憋了一会儿,对二大爷说,“我出生的时候,他在哪儿?我受折磨的时候,他在哪儿?我上学的时候,他在哪儿?我结婚的时候,他在哪儿?二大爷,你要是不到重庆救我出来,现在这个爹,还能见着我吗?鸡鸭猫狗,都知道护崽子,我小时候,有谁护着?他是你的亲兄弟,扑你来了,愿住,就住你这儿,以后别再提爹了。”说着,眼泪簌簌落下,转身回屋去了。

一通不冷不热、夹枪带棒的数落,听得世仁脑袋耷拉下来,大气喘不出来。世德也咧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停了一会儿,哼哼叽叽安慰世仁,“恒安的心,伤透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上回,小柳青来时,他也没给过好脸儿。”看世仁头埋在胸口不吱声,又过了一会儿,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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