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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走西晃,简直气死村长了。
「你怎么可以——」
「嘘,白奶奶在午睡。」走出后院的小门,冯蜜看着被树藤缠绕的陡坡,陡坡之下是一条碧绿清澈的溪流,状似自言自语说着:「白奶奶家的鸡舍离溪水怎么这么近,鸡鸭不会跑下去吗?」
「怎么不会?!你的鸡常常给老人家添麻烦。」一路监控过来,跟上午一样忍不棕答着冯蜜。虽然她的回答处处冲着冯蜜而来,但也算是回答问题了。「白奶奶年纪那么大了,你因为个人私心,想要——」想要什么,因为自己实在没有立场而吞吐不出口。反、反正,她应该回去当她的大小姐,不该跑来破坏村中恬静无扰的岁月就对了。「你把小鸡寄放在白奶奶家,一碰到下大雨,小鸡乱跑,老人家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你知道吗?」
「这里要从哪里下去?我想下去看看。」
「这里没有地方可以下去。你可以回台北去了。」
「白奶奶在这里住了五十七年,她的家畜一定常常溜到溪边去,怎么可能没地方可以下去。我看起来像呆瓜吗?」这两天一直被人针对,冯蜜强忍着怒气观察一下附近的地势,果然发现一条被芒草淹没的小路可以直达溪边,她走了下去。「这件开发案有百分之七十会执行,在我们正式谈合作之前,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是全村最难适应这件事的人。但你是村长,基本上我还是希望透过你来执行这件案子。」
气冲冲地跟下来。「我们不欢迎这件开发案,我们目前过得很好,请你不要破坏我们的生活!阿朗也不会欢迎这种破坏的。」看她一直拉着裤子,终于尖声怒道:「你穿阿朗的裤子出来,是向我炫耀吗?!」
裤子一直掉,拿梅应朗的领带来系也不太有效,冯蜜已经很火大,听村长这么说,她不可思议地怪叫:「这么丑的裤子你都要嫉妒!你喜欢就给你好了,我马上脱下来!」说着就真的动起手来。「你的长裙脱下来给我!」
一向冷静自持的村长掩着脸,激动怪叫:「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羞到只差没抱头鼠窜而已。「我、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六七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跟他永浴爱河?!你居然白白浪费六七年可以跟他上床的时间!你是笨蛋吗?」
村长的脸不知是怒红,还是被冯蜜百无禁忌的话给羞忿到脸红。她气愤不已地跟着冯蜜脱鞋走入冰死人的溪水,明明很想一脚把她踹入溪中放水流,却总会忍不住扶一把走得摇摇摆摆的她,免得她被水流冲走;然后听她皱着媚眸,以大胆的言词质疑她: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耐下来的。你不会想亲他抱他吻他吗?」
面红耳赤。「你、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肉欲吗!」
「那你继续当你的小龙女好了,这片好山好水正好适合练功。」
「我、我哪像你随随便便就留宿在男人家中!」
「我继续忠于自己的感觉过日子,有什么不对?我又不是偷别人的男人。不然我应该跟你一样,一等就是六七年或是一百年过去,把自己等成化石,把有缘等到无缘了,才来质问某个才貌出众的大美女为什么留宿他家吗?」水好冷!村长这笨女人,干嘛跟着她下来呀。冯蜜觉得好笑。
「阿朗不会离开村子的,你别白费心机了。」
「你什么意思?」冯蜜摇摇摆摆走回岸上,坐在石头上风干脚丫子。
「你敢说你开发这里,不是因为你希望阿朗搬走吗?」
「我敢说啊,为什么不敢?我不是。谁像你公私不分啊。」
「你别说得这么好听!每个人都希望他搬走,连香洁和阿朗的老爷子也希望他走,所有人都希望他离开,你不可能不这么想。你根本不是真心关心我们村子,你只是太有钱,得不到的最好,你习惯为所欲为而已。」
冯蜜气了。「你真的爱村民吗?你只是利用他们来束缚梅应朗吧?」
「你太过分了!」村长脸色惨白。
「我有说错吗?你动不动就威胁我说,梅应朗不会抛下村人一走了之。你很清楚村子对他的重要性,你自己是不是没有发现,你已经把这里当成你个人的所有物。为了守住自己片面的幸福,你枉顾全体村民的幸福,只想到个人利益的人是你!」既然讲了,那就豁出去了。
「你明知道婆婆们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明明知道梅应朗不应该在这里虚掷光阴,连他自己必须常常出去透气时,你居然还拿村子在牵制他,企图把他绑在你自认为理想幸福的生活模式里。你的动机真可鄙,你太自私了!你根本不是真心关心村子的人吧,你只是顺便—一」
「小蜜!」
凌空而来的怒喝,同时镇住在溪畔互瞪的两个女人,两人的脸色同时一白。在村长一脸着急、冯蜜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中,转眼间,梅应朗已经站在她们面前,满脸怒容地瞪着冯蜜:
「你不会觉得你说得太过分了吗?快向村长道歉!」
冯蜜也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偏偏已经气到管不住嘴巴,所以梅应朗的吼声其实来得很适时。问题是……冯蜜气愤地看着老是逼她向情敌道歉的死猪头,自尊严重受损,她明明很想道歉,也被他偏袒不公正的态度呕到拉不下脸这么做了。
「改天再说好了!」她套上靴子,转身要走,却被气炸的梅应朗拉住。
「你太任性了,快道歉!」
「我哪里任性了!她说我——」
「阿朗,我没、没……其实……」村长赶紧插话,急到语无伦次,很怕冯蜜一气之下把她喜欢梅应朗的秘密全抖了出来。那种秘密见光死的伤害,绝对胜过冯蜜这张利嘴数万倍。
冯蜜完全看出她的心情,基于补偿的心态,她仰头对天空大声说: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我是猪头!可以了吧!」转身要走,却被拉住。
「你对姊姊说了什么?」梅应朗下颚绷紧,一涉及异母姊姊的事,他就格外的紧张。「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梅应朗着急的语气让冯蜜不安了起来。「春柔姐怎么了吗?」
「昨天她跟你说完话之后,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哭了一个晚上。」梅应朗气急败坏地责备她:「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就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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