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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起先只是轻吮住下唇,以舌尖描绘她的唇形,似吮似咬,直到她双唇痒麻,浅促喘息,他才密密贴吮,缓慢而悠长地细吻她。
阻隔在他腰间唯一的遮蔽物松落,他索性将她压至地面,方便以双唇细细品尝全部的她。
「杨……品璿。」吻与吻的间隙,她细细吐出声音。
在外,她喊杨医师,矜淡而疏离;在房里,她直呼姓名。
日间,他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夜里,他可以是她热烈狂缠的情人;白昼与黑夜,冷漠与狂热,矛盾地共存,他也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挑开衣扣,寸寸细吻而下。
「我,是坏女人吗?」
一顿,他仰眸。「怎么会这么问?」
「没。」是她多言了。玉臂拉下他,主动接续未完情欲。
她不会不知道,周遭的人是怎么看待她的。
八个多月前搬来这里,最初日子是怎么过的,她已经记不起来了,而后来的她,若非生活上必须,她几乎是足不出户。
鲜少接触到阳光,她的肌肤白皙得几近透明,有时甚至称得上苍白。
有人说,她是富豪的私生女。
也有人说,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还有人说,她是被包养的情妇。
更有人说,她诡异得像幽魂。
不论哪一个,结论都一样——
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他总是夜半来,天明去,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听来俗套的承诺与誓约,确实像情妇,虽然她没用过他半毛钱。
她的户头里有笔钜额存款,记不得从何而来,但却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虞。
说不定,他们讲的是真的,谁知道呢?
阳刚体魄叠上她过于纤细雪白的身体,体息纠缠,煨暖她偏凉的体肤。
每当太多杂乱的梦境交错,夜里惊醒,有一瞬间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身与心冷寂得教人惶恐。怕了这样的茫然,于是,会和他演变至此,倒无需意外了。
有双手愿意搂抱住她,惊醒时,抓得住一抹确定,她便心安,这双手,这沈笃的怀抱,令她度过不少无梦的夜晚,安睡到天明。
她只是,要人陪罢了。
他知道,也甘心让她利用。
然而,他又何尝不也在利用她呢?如果她柔软的身体,也能给他抚慰与满足的话。
他们,用着这样的方式相互依存,谁又能说,他们不是以另一种不同于承诺的模式,亲昵地牵绊着彼此?
「今晚,留下来吗?」
「嗯。」他模糊哼应,恣情需索柔软娇躯。
她扬唇,泛开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微笑,舒展肢体迎接他的灼热。
她知道,今晚可以有个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