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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地抿起唇,颐竹伸出手指摸向胸口的玉佩,开始怀疑那么快便答应赫廉腾的婚配,是不是太草率了?
婚礼如期举行,颐竹一大早便被侍女从床上拖起来,在随后的两个时辰,她一边忍受着水粉困脂的香气,一边听着额娘的训诫。
“颐竹,嫁过去后就是克穆亲王府的人了,你将是一府的福晋,要管的也是一府的生计,放机灵点,绝不可以再像待在家中一样的放肆……”克亲谨王大福晋满意地看着女儿的装扮,认真地叮嘱。
“颐竹知道了,谢谢额娘。”乖巧地点头,颐竹渴盼的视线在镜子里与额娘的相对,迟疑地垂下眼,她在盖上红帕前忍不住开口:“额娘,颐竹就要嫁人了,您没有……没有别的话要交代的吗?”
“别的话?”大福晋狐疑地抬起眼,“对了,颐竹,克穆亲王府的情况,你姊姊应该都告诉你了,赫克律是皇上最重视的八旗孩子之一,你要好好与他相处,别让人家笑话我们克亲谨王府的格格没有容人的肚量。”
“是,额娘。”颐竹失望地咬住下唇。她本以为在出嫁之日能从额娘那里得到一点温情的,但是她错了,额娘真的不喜欢她。
“福晋、格格,时辰到了。”从前厅小跑过来的侍女恭敬地跪在颐竹面前,克亲谨王大福晋点点头,亲自将红帕盖在女儿的发顶,“起喀吧!”
侍女听令起身,搀起盖上了红帕的颐竹,一步步地向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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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椅得有些厉害,颐竹微感不适地挪动一下身子,白玉般的纤指不由自主地互绞着,掌心中那一颗精挑出来红滟滟的苹果,据说会给她未来的婚姻带来吉祥的兆头。
她忍不住咽下口水,从早晨起半粒米未进的肚子正雷鸣如鼓。她一向是禁不起饿的,可现在偏又没有东西吃。
望着手中的苹果,颐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它上头移开,生怕自己因为饿昏了头,而将它一口吞下,那绝对会成为京城未来十年的笑话,使克亲谨王府与克穆亲王府蒙羞。
不如闭上眼小憩一下吧!只睡一下就好了……
小小的呵欠从湿润的唇畔溜出,颐竹自然地闭上眼,身体随着轿子一上一下,慢慢地放松,只有攥住苹果的手指依旧紧密地合着。
她的呼吸放缓,慢慢地进入梦乡。
轿子被小心地放了下来,突地,砰一声,轿门被用力地踢了一下,轿身剧烈震动,将颐竹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轿帘被一只大手掀起,两个身着喜服的侍女就要来搀端坐着的颐竹,却被克穆亲王爷用手挥下。
“我来吧!”赫廉腾半跨一步,将手伸进轿中,浑厚的男音听来平静如常,可如冰的黑眸中,却隐约透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喜气,“竹儿,扶着我的手。”
“嗯……”还不清楚的神志让颐竹无法思考,她下意识地遵从已开始感到熟悉的男音,顺从地想要伸出手,可是……“不行!我的手里还有苹果呢!没有办法抓你的手。”
“苹果?把它交给喜婆吧!让她们帮你拿着。”
“不行!额娘说苹果不能离手。”
“可是,这样你怎么走进厅中呢?竹儿,不要任性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赫廉腾皱起眉,不能理解颐竹的坚持,像哄一个孩子似的想要将苹果从小妻子的手中拿走,可是她攥得太紧,让他始终无法办到。
“颐竹儿!”他微怒,焦急着可能错过的吉时。
一向不注意这种东西的他,这次可是破例请了京城中最负盛名的风水吉师,挑中这个据说可长保婚姻与两人关系的时辰。
“我……我……我不能放下苹果,额娘说苹果是吉兆,如果能一直拿到婚典结束,便代表两人可以白头,我不要放下它。”颐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她两只手牢牢扣着,坚定地扞卫着那颗苹果,也守卫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思。
“可以白头……”赫廉腾的声音柔了下来,俯下身子,他的唇隔着红帕,贴在颐竹的耳边,“你想和我到白头吗?”
“嗯。”颐竹用力地点头,没有多想地回答。感觉到耳垂下方的湿热,她的耳垂泛红,小声地要求:“你不要靠得这么近好不好?”
“为什么?”赫廉腾不解地扬眉。
“我……我有点不大对劲,有点热。”颐竹费力地捕捉着混乱的感觉,词不达意地解释着,努力想让赫廉腾明白,她并不讨厌他的接近,只是不太习惯。
“呵呵呵……”浑厚的笑声从耳边直飘进她心里,“竹儿,相信我,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红霞满颊,她被他大胆的行为吓得动都不敢动。虽说他们快是夫妻了,可是在众人面前……
“阿玛,时辰就要到了,请您先带额娘进喜厅行拜礼。”谦雅而好听的童音响起,赫克律从人群中站出来,透过缝隙,他瞄到未来额娘的身形,虽然看不清模样,但就身段上看,的确有美人之姿,阿玛的眼光倒是不错。
赫廉腾点头,看了眼紧握着苹果的颐竹,低声地应诺:“你想拿便一直拿着它吧!但,你总要出轿啊!”
“嗯。”颐竹闻言站起身,试着自己向前走,可还没跨出轿门,她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悬空的身子紧贴在壮硕的胸膛上。
她惊呼一声,手却没有松开,苹果象征着她的幸福,她顽固地认定着。于是,她的夫君便改牵为抱,带她进了行礼的厅堂。
众人吃惊地望着这一幕,有些人的嘴在张开后甚至忘了合上。这是克穆亲王吗?他……他居然一脸笑意地抱着他的新娘!
赫克律淡然地看着这一切,思虑的眼神同赫廉腾如出一辙,完全不像是一个才八岁的男童。
他决定弄清楚自己的疑惑,也许该去找二叔好好谈谈,听说为了阿玛的婚礼,二叔已连夜由山西赶回京城,估计这两天就该到了。
视线随着赫廉腾的身形移转,记忆中难得见他这样的放松,赫克律惋惜却不愤怒,清澄的黑眸中是不曾隐藏的敬佩,可惜阿玛从不知道。
这个新额娘也许会带来改变……他会善用时机,乐见其成的。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洪亮的嗓音末断,欢呼的应和已伴着新鲜的花办,洒在了新人的头上。
赫廉腾如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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