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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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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这么好的姻缘为什么你不好好把握?”楚南的母亲带着怨慰的语气说,“你当流犯当得挺高兴的吗?”

“娘!”楚南无从辩解。

“你的心裹还念念不忘方家的蕴菲吧?”北国的风霜将乔夫人摧残成一名白发老妪,再也不是当年华贵雍容的贵妇人。“唉!当初退婚书都写给人家了,你还期望她替你守节吗?”

“娘,蕴菲绝不会另嫁,我也不能负情。”

“可是你却能让娘亲背着流犯的罪名,在这冷得要命的地方受苦,一辈子回不得家乡,见不得亲人?”乔夫人提高了声音,“你守着旧盟有什么用?咱们回不得江南,蕴菲来不了关外,难道你就终生不娶吗?”

“娘,请您不要逼迫儿子。”

“是谁在逼迫谁?你给我说清楚!”乔夫人恼怒的哭喊着,“你爹死了,我只剩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我怎么样是无所谓了,可是我不想让你一辈子待在这冰天雪地的开外,做个身分低贱的罪犯啊!””

“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楚南在母亲面前跪倒。

“楚南,忘了蕴菲吧,就当今生你和她无缘,咱们其实很对得起方家了。”

“母亲,我做不到。”

忘了她?他不是没有试过,但是几年来千万思量,最想的还是她,红尘中百折千回,心底不变的也还是她。

做母亲的最明了儿子的心思,乔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说不动儿子了,“还是这么痴心!唉"子,你用情愈是深,受的苦愈是大,娘真是不忍心呐!哪年哪月才还得了这笔相思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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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无心的意外,蕴菲和云笙这两个柔情牵系同一个男子的少女,意外的相逢在专司人间姻缘的月老祠。

两人都是来求签的,恋爱中的人特别爱算命,算命的理由有千百种,但冀求的答案永远只有一种,意中人安否?他的心上是否烙印着自己的身影?

盛京的月老祠当然不如杭州月老祠有名,但也是极热闹的地方。祠前的广场人来人往,旗人男女之防不如汉人严谨,因此也有不少盛装的妙龄女子,大大方方的前来拈香求签,顺便逛一逛庙前的市集。

众多的人群中有个穿白缎绣红牡丹的旗装少女,最引起大家的注目,她梳着俗称燕尾式的旗人发饰,高垂着流苏的宫帽上别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紫色茶花,一对翠叶状的翡翠耳环,不停在她又红又白的颊畔椅,大大的眼睛,灵活异常,顾盼问无限风情。

她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昂着头,踩着“花盆底”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大步走害。

蕴菲看得呆了,她一生中接触过的都是柔婉似水的江南女儿,从未见过如此美得触目惊心、美得张狂野艳,像一团熊熊烈火的女子。

旗装少女也感觉到蕴菲在注意她,说也奇怪,满街的男人都在看着旗装少女,她偏偏不屑一顾,唯独对“易钗而弁”的假少爷蕴菲,颇有兴趣的频送秋波。

好俊俏的小书生!云笙忍不住要多注视他雨眼,是南方人吧!她忍不住拿他和楚南做比较,说也奇怪,楚南和这名陌生书生竟有相似的眼神。

云笙只顾着看蕴菲,脚下一时疏忽——这位旗装少女的“花盆底”的高跟鞋,只依靠中央一块木头跟支撑重量——不小心滑进地上的小洞中,让她一下子失去平衡,陡地一顿,整个娇躯就往旁边倒下。

眼见情势紧急,蕴菲拨开入群,跳到前方,伸手紧紧抱住了旗装少女的纤腰,稳稳扶住了她。口中一句“小心!”才刚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个又痛又辣的耳光,打得蕴菲朝后退了两步。

看清楚打人的竟是被她救了的旗装少女,这下子蕴菲可气坏了,怒冲冲的说:“好意扶你,怎么乱打人呢?”

谁晓得旗装少女的脾气比蕴菲更大,气呼呼的回嘴,“打你怎么样?打你算便宜你了,我还要好好教训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无礼!”

“你!简直是疯子,不可理喻!”自己好心扶人还挨打挨骂,令蕴菲更加莫名其妙。

这时那位旗装少女身边簇拥过来好多人,似乎是护驾的卫士和丫鬟仆妇,其中有位老嬷嬷指着蕴菲大骂:“哪来的混小子!我家格格金枝玉叶,你竟敢公然轻薄无礼,不要命了吗?”随着老嬷嬷的骂声,一群护卫已将蕴菲团团围住。

蕴菲这才想起自己换了男装,刚才贸然伸手一抱,无意中惹了极大的麻烦,人家必定误会她是釜少年,存心吃豆腐、占便宜,想要分辩两句,却又很难措辞,情急之下,只好招认,“格格,我……其实我不是男人,我也是女子!”

那位格格听了,细细看着蕴菲,转身对老嬷嬷说:“奶娘,他说是个女的,我看也不像男人,不如放了他吧!”

老嬷嬷却不同意,“格格,别受他的骗:人诡计多端,谁晓得是真是假?非捉他回府裹验清楚了才成!要不然,话传到王爷和王妃耳裹,老身可担不起责任。”

“好吧!带他回府。”格格同意了,“叫人好好待他,别吓着人家。”

到了王府,验明正身不难,但立刻引起更大的误解,一个单身少女,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关外,还化装成男子,行踪诡秘,盛京是满族的根据地,目前适时刻是王公贵族祭扫先人墓室的时期,城裹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和王族,蕴菲因此被怀疑可能是前来暗杀贵人的刺客,或者是明室叛党的联络人。

蕴菲吓坏了,向看管她的仆人要了纸笔,把自己的身世和到关外的前因后果,一一陈述,她没有矫饰的虚辞,也没有哀恳求怜,只是平平实实的将真相陈述出来,一直写到上灯时分,才交出这份“供状”。

供状交了上去,还是半天没有消息。天渐渐黑了,蕴菲一早到月老祠,无端惹祸上身,被捉到王府来,一整天水米未曾沾牙,加上前途未卜的恐惧忧急,真是万感萦心,她想起了李清照的名句:“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当时读到这句,她感伤掩卷,楚南还笑她是“看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的小傻瓜,谁会想到她今日之愁,别说是蚱蜢小舟,就算艨艟海船,也载它不动。

正在一个人发愁时,却看见一盏红纱灯从窗外经过,两名侍女打开门进来,一人持灯,一人提着食盒和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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