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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俩口和好啦!」扶住大肚子,步伐笨拙蹒跚的戚银光朝夫君迈进,投入袁起敞开来的怀抱,顺着袁起臂膀转身,改成偎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杏眼微启,她眺望远方亲密相依的一对壁人,讶异之情昭然。
「应该吧!」摩挲着下颚,袁起迳自深思,自语起来:「不过--我总觉得尉迟姑娘有些不太对劲。瞧,她老像个孩子似的,稚气未脱得可爱。她这副模样,让看着她的人隐忧不断。」
端坐在马背上的尉迟涟漪,甩着马鞭,不知是在鞭马,还是在打人的咯咯而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足以传遍整座山寨。
「怎么,他们雨过天青不好吗?夫君在烦恼什么?」瞧他语气凝重的,难不成夫君希望他们像对烈火鸳鸯,成天大打出手?
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戚银光酸疼的揉揉腰,将目光调回接过马鞭,乖乖为她迁马、掌控缰绳的袁灭身上,然後噗哧笑出来。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值得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例如嘲笑袁灭的「蠢」相之类的,也顿为有趣。
想着想着,戚银光兀自笑得既开怀又滑稽。转向袁起,她放肆的笑声嘎然而止,纳闷地打量若有所思的夫君,她不由得有些气闷;虽说他们打定主意要在雷火寨叨扰一阵,夫君也该行函通报皇帝老爷,让他老人家明了一下状况才对。
看他不痛不痒,一点也不肯找尉迟涟漪详谈,确认她的身分;却无意向小叔提及联姻之事,尽是站在远处打量尉迟涟漪,瞅着人家看。神情依恋,万般不胜,戚银光追问原因,他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只肯保证他的忠贞便不再多说,让她纳闷不已。
向来沈稳持重的抚远大将军袁起,究竟瞒她何事?
「娘子可知苗疆地区,盛行一种灵药,专让鸡皮鹤发的老人恢复年轻?」圈住娘子已见圆滚的身躯,以防她重心不稳一个倒栽葱跌出去,袁起两道眉拢得像山,无限烦恼。
「真有此灵药,还怕皇上下派人寻来?」到时这地灵人杰之地,必会惹上无限尘埃。慎重摇头,戚银光将泰半的重量过继给袁起,嘟起腮帮子,问道:「夫君,咱们还要在此逗留多久?我想回家了。」
「怎么了?」见娘子大大地不开心,袁起忙问:「前些日子不是直听你吵着出门吗?这么快想家啦?」
「还不都是袁灭。」戚银光最恨男人粉饰太平的嘴脸。尉迟涟漪受伤害不过月余的时间,怎么大家全忘了。「我怕孩儿受他影响,将来成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暴力分子,那才讨厌。我看,咱们还是回家生的好。」
「哪来这么多心眼。你呀!就是这样。」拧拧她的鼻头,袁起回到刚才的话题。「说真格的,你相信有返童药吗?」
「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两眼骨碌碌地转,戚银光恍然道:「我懂相公的意思了。你是说,尉迟姑娘误食返童药,才会性情大变?」难怪她变得比较平静温驯,不再像个蛰人不断的刺猬防人,离冰冷也有段距离,原来如此。
「是啊!据说返童药对年老者有补气养神的功效,能够使肌肤去芜存菁,恢复年轻,不过,即使是老到头秃齿摇的苍苍老翁,一年也只能服用一次,剂量约为一钱。若是服用过於频繁,则可能回到母体十月怀胎的时期,继而死去。老者尚且如此,年弱者更不用说,返童药会让智力迅速衰减,最重要的是它与红花药效相当。为夫所担心的,不过是有人为剔除尉迟姑娘这颗眼中钉,暗中给她服用这帖药。」
「有可能吗?尉迟姑娘在雷火寨的人缘一向很好,谁会想害她?」樱口微张,戚银光不是不相信夫君的判断力,不过他陈述的事情,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何况夫君从何肯定,寨里有这味药?」
「雷火寨下有一百毒堂,堂主正是紫凤凰--」其他的毋需袁起赘言,戚银光自行演绎,似乎也能找到答案,惊呼声跟着脱口而出,「夫君的意思,是紫凤凰想要尉迟姑娘的命?这怎么可以,我们应该警告袁灭才是!要是尉迟姑娘有个三长两短,这门亲事怎么办?」
「所以我才要找袁灭谈谈。」沉吟着,袁起对朝向他们走近的袁灭道:「袁灭,为兄的有话要跟你说。」
挑起眉,只想要跟尉迟涟漪温存的袁灭可没兴致听兄长训话。他蛮横地道:「不要,此刻无谈话的兴趣,有话改天再说。」
睇了眼缩在他身後扯他外衣的尉迟涟漪,袁起端出兄长的架子,不容置喙地坚持,「不行!现在。」
嘴角嗫嚅,袁灭任性的低咒数声,将尉迟涟漪从身後带出来,他哄道:「涟漪,你先跟大嫂回房。」
「不要,你们要谈什么?我也要听!」
「好,你要听也成。」摆摆手,袁起扶着戚银光率先步入议事厅,他没辙的嘀咕:「反正此事与你也有关连,让你听听也好。」
进入议事厅,尉迟涟漪见着虎椅,就再也不肯往前。袁灭知她是忆及该日之事,心中无限怜惜,也不勉强她,牵着她的手,坐到袁起夫妻对面的太师椅去。
「尉迟姑娘仙乡何处?」清清喉咙,袁起开口,即是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仙乡?」尉迟涟漪眼透茫然,似是不甚明了的瞅着他,光是笑也不回答。
「夫君的意思,是问你你住在哪、打哪来,涟漪妹妹,可还记得?」戚银光懂得夫君先前的意思,非常热络的代为解释。
「住在哪、打哪来?」
「是呀!记得吗?」
秀气的眉毛渐渐拧成一团,尉迟涟漪似是万般苦恼的环顾众人,然後她头疼地低下头,喃喃呓语、重复着戚银光的问话。
「我--记不得了。」挂着两行清泪,尉迟涟漪惊恐的搥着脑袋,迭声嚷着她不记得了。
不懂她为何丧失心神的袁灭,捉住她凌空的手,愤然怒视兄长,他心疼的咆哮,「大哥,你做什么!」
「袁灭,难道你都没察觉尉迟姑娘异於寻常的反应吗?」他才不信袁灭全然瞧不见冷冽惯了的尉迟涟漪个性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恐怕是这顽劣不堪的袁灭怕修好不易,轻易打碎他跟尉迟涟漪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乾脆逃避现实,来个视而不见。
对他鸵鸟似的心态,他很不赞同的怒瞪过去。
「大哥,我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和平相处,你非得破坏不可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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