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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来了。没想到你竟然出现在这儿,还带个男伴。看来你已经从失恋中回复过来了嘛!」
听着高纯玲那高八度的噪音,所有和平的愿望瞬间都被筱芙抛到九霄云外,倒是火气扶摇直上。正当她想反唇相稽时,范原彻已先替她开口。
「说到今早没能出席你们的证婚仪式,都得怪我让她太累了。你好,我叫范原彻,很高兴能参加你的婚礼。」他有礼地伸出手。
高纯玲似是被他彬彬有礼的态度和帅气大方迷住了,她双眼发直地看着范原彻弯腰,轻轻在她套着丝质手套的手背上一触,高纯玲立刻飘飘欲仙。
「不过……」他起身段随即放开她的手,让高纯玲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范原彻继续解释。「难得可以和筱芙出游,朝夕共处一室,让我难以忍耐。再说心爱的人睡在身旁,谁想浪费在睡觉上?所以我们才错过婚礼,希望你别介意。」
想不到范原彻竟能一脸平静地说出如此暧昧、充满性暗示的话语。在场的每人除了他之外,脸都红了。
筱芙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她知道他说的虽非众人所想那般激烈,但也够春色旖旎、教人心荡神摇了。她的双颊浮起淡淡红晕,娇瞋地睨他一眼。
明眼人都了解那一眼并不具任何杀伤力,反而更添暧昧。
高纯玲先是惊骇于他放荡不羁的言辞,随即被他勾勒的那幅春色无边的画面激起强烈的妒意。没想到高筱芙竟能钓到这么棒的男人。
当初,她轻易地从筱芙身边抢走Ken,以为这一定会让筱芙伤心扼腕一辈子。再加上三个月前,爸爸又从筱芙父亲手中夺过经营权,让她更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终于赢过从型她争到大的筱芙。
所以她决定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这两、三个月来她精心策划,先是设局让Ken向她求婚,为此她特别拜托父亲重用Ken;一旦Ken尝到甜头,了解到娶她之后将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她再给他一点暗示和刺激。果然没多久,她就如愿地向筱芙丢出喜帖,还「体贴」地为她录了一段影像「亲自邀请」她。
高纯玲心想,心高气傲的她绝不可能出席,到时她就可以挽着Ken、顶着林夫人的光环去嘲弄她一番。
哪晓得她不但明艳动人地出现在婚宴上,还挽着一个超级帅哥,抢走应该属于她的光采。
眼见这男人不论长相、气度都比Ken要优秀许多,更别提他对筱芙的宠爱温柔,任何女人见了都会羡慕嫉妒;过分的是,这帅哥还一脸陶醉地说着两人有多「性福」,这教高纯玲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呀,筱芙。」不甘心被晾在一旁当背景的Ken,虽是对着筱芙说话,一双眼却是死瞪着高大的范原彻。
那种不甘示弱的眼神,只令人觉得小家子气。
筱芙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对新人心里在想什么,全是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见不得人好罢了。
她浅浅一笑,不疾不徐地说:「怎么快也比不上你的变心快啊!连分手都是在别的女人床上打电话跟我提的。伯父、伯母,我想你们要替纯玲多注意点,她年纪轻不懂事,小心别被人花言巧语骗了。」
杵在一旁的高家父母,哪会不晓得自家女儿当初就是从筱芙身边将Ken抢走的,只是没想到筱芙会先声夺人,冷嘲热讽地将Ken劈腿之事说出。
两老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暗自庆幸,现场的喧哗稍稍掩盖了他们的对话,只有和筱芙同桌的人注意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高筱芙,你──」差一点高纯玲就要飙三字经了,幸好她及时意识到自己正在自己的婚宴上,才没出口成灾。
「我说错了吗?啊,我忘了,当初他就是在你的床上和我分手的,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只是有件事,身为你的远房堂姊,我好心奉劝你,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眼见她停留过久已渐渐引起许多宾客的注意,高纯玲不得不压低声音,还得努力控制自己不能露出丑陋的表情。
「不懂啊?那换一句……」筱芙也清楚她的顾忌,但她不在乎,谁教她要先来惹她。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受够了高纯玲那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脾气。「狗改不了吃屎,怎样?」
这回连站在高纯玲身旁的Ken都听懂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能反驳。但高纯玲还是一脸茫然。
「还不懂?好,我说白一点。」她附在高纯玲的耳旁说:「今天他会背叛我,改天就可能会背叛你。若出现一个比你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难保他不会再度劈腿,你最好每天把他看紧一点,堂妹。」
筱芙的话正中高纯玲的要害。她怎会没想过筱芙所说的可能性,她将所有心神放在防堵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已使出浑身解数,但恐惧仍挥之不去。
怒瞪着筱芙,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输了,输得好狼狈。忍着气急败坏,她在父母的催促下,终于转身离开。
「你对小玲说什么?」Ken忍不住上前质问。
筱芙耸耸肩。「没什么,过来人的忠告罢了。祝你们永浴爱河!」她最后那句话的音量故意提高到其他人都听得到,脸上还挂着祝福的微笑。
Ken勉强露出微笑,点头回礼。不明究理的人,只当他们是客套地道贺回礼而已。
直到坐回位子,筱芙脸上的笑都没退去。范原彻知道她只是硬撑着,他默默地陪在身旁,餐桌下拉过她冰冷的手握着。
两人交换默契的一眼。筱芙等到上过了两道菜,才起身离开。
这趟香港行的最大目的已完成了,可是她却不觉得快乐。
此时此刻,她只想呼吸新鲜空气,其余什么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