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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桑琥珀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一闭上眼,脑海便浮现稍早发生的一切。
他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轻佻的眼神、唇边的笑纹、不正经的言语、打架时冷静又自信的神态,都教她难以忘怀。
她挂念他背后的伤,有一两次都跑到他房门外,却没勇气按门铃。
她想见他,想看他笑着告诉她,他没事。
她……只是过意不去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桑琥珀如此告诉自己。
就这么折腾了自己一夜,天一亮,她立刻起身梳洗、穿戴整齐后,急忙赶到餐厅。
宽阔的餐厅里,只有几个早起的男性团员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低声交谈。
「sunny早啊!」
男团员见到她,愉快的向她打招呼。
她愣了愣,才恍然回神。「嗯……早。」
「你精神好像不太好,脸色很苍白,生病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你们慢用。」
离开餐厅,她又不由自主的来到解皇的房门外。深呼吸一口气,她终于下定决心按下门铃。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
「我……」
桑琥珀关心的话全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找皇吗?」
前来应门的,是个娇艳夺目的大美女,同身为女人,桑琥珀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哈啰?」樊御圮挥挥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桑琥珀微笑道:「呃……我只是来看看解先生起床了没……」她听见自己呆板的声音,可笑至极。
「哦?」樊御妃打从心里不相信她的话。「他还是昏迷不醒咧!」
真是的,樊御妃心里哀叹,怎么她去到哪都会遇到熟人啊?连度个假也被逮个正着。
一定是哥哥和他通电话时,说溜嘴的。
三更半夜被call来充当护士,帮他把背后的玻璃碎片逐一挑出来,帮他上了药后,以为没事了,他却开始高烧不退。
要不是看在他是哥哥的好友、又待她不薄的分上,她才懒得理他哩!
「他……」桑琥珀一听到他昏迷不醒,罪恶感油然而生。
「嗯?」樊御妃索性敞开门,让她进来。「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还是拒绝。「不必了。」
原来他已经有个这么漂亮的红粉知己,难怪不需要她帮他擦药。
昨晚那临别一吻,纯粹只是礼貌,没有别的意思……她胡乱的想着。
「唔……好渴……」
房内传来一道嘶哑、乏力的声音,不难判断他相当不舒服。
樊御妃翻了翻白眼,踅回室内倒了一杯水。「喏!」
解皇勉强掀开眼皮,但昏沉的脑袋、无力的身躯,让他连起身喝水都有困难。
桑琥珀的脚,不由自主地往里头挪动,看到他光裸着上半身--一身小麦色肌肤、结实毫无赘肉的背部、手臂线条,十分性感。
他趴在床上,而满布着伤口的背,十分怵目惊心。
她捂着嘴,眼眶发热。
「你真是一点都不温柔,难怪尧不爱你……」
即使受了伤、发着烧,他的嘴还是一样不安分。
解皇口中的「尧」指的就是阎帝--颜子尧,樊御妃对他情有独钟,但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感情,和美食仙子关絮悠在一起。
「啰嗦。」樊御妃不以为然的啐了声。「不喝拉倒。」
虽然心有些痛,但她是衷心祝他幸福。
她从来没服侍过人,只有被服侍的分。
「有棉花棒吗?」桑琥珀悄声询问。
「用完了……」昨晚上药时,全都用光了。
「谁?」解皇有气无力的问。
「是个美女。」樊御妃瞪了他一眼。
桑琥珀还以为她生气了,于是连忙澄清。「我是厉风旅行社的领队--桑琥珀。」
她被一个堪称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称赞,感到很不自在。
「哦……」解皇应了声。「怎么了?」
「旅行社?」樊御妃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她。
「水……」他像迷失在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发出虚弱的求救。
「我来吧!」桑琥珀抽了几张面纸卷成条状,蘸了水涂抹在他干涸的唇上。
站在一旁的樊御妃挑了挑眉,恍然大悟。
这家伙,明明附近就有个温柔的美丽佳人,可以照顾他,竟还大费周章的把她找来,简直不怀好意。
「皇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樊御妃穿上外套、拎起包包翩然离去。
桑琥珀连想叫住她的空档都没有。
她将视线调向他伤痕累累的背,一道道的血痕刺痛了她的眼。
霍地,脑海中那张看不真切的脸孔又来报到。
她眉头紧皱,不堪其扰。
到底是谁?是谁躲在她记忆深处,却又不肯露面?
「你怎么了?头又痛了?」解皇眯着眼,声音相当沙哑。
「没有。」她轻摇头。「还需要水吗?」
「嗯,渴死了。」舔了舔唇,他还发着高烧,体内燥热,需要大量水分。
「我去向服务人员要根吸管好了。」桑琥珀这才想到这个简单、迅速的解决之道。
「不用麻烦了。」他叫住她。「我有个更快的方法。」
他连说个话都已经费尽气力,哪还有余力使用吸管。
就算有,他也不想,因为还有更棒的方法。
「嗯?」
他闭上眼,缓和高烧带来的不适,才又接续道:「你喂我。」
「嗄?!」桑琥珀仿佛听到火星话似的,张着小嘴,满脸困惑。
真累!跟这女人沟通,得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
他已经够缺乏水分了,她还要让他重复第二遍。「你喂我。」他没好气的说。
这回,她听懂了,却更诧异。「我、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解皇简直快要翻白眼,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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