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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等一等啊!他们不是坏人。」她利落地跳下,奔到家人面前解释事情的经过。「我差一点儿就要被坏人捉走了,幸好这位大爷及时救了我。」
「大姊啊……」见她平安无事地回来,一群小萝卜头纷纷扔下「武器」,用力拥住她号啕大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袁父也暗暗擦去眼角的水气,感激地跪下,朝男人必恭必敬地磕了个头。「感谢大爷出手相助,您救了小女,就如同救了咱们一家子啊!不知大爷如何称呼?」
「齐。」男人沉声开口,言简意赅,彷佛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原来是齐大爷……」袁父点点头,发现自家人还失礼地放着救命恩人不管,一径演着天伦大喜剧,忍不住粗声喝道:「你们还愣在那儿做啥?都过来给齐大爷磕个头!」
话声才落,那道原本紧紧黏着如君的人墙便忽地散开,一个接着一个咕咚咕咚地跪倒在齐烨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他磕头。
「齐大爷,外头太阳大,进来里头歇会儿、喝口茶吧!」袁父满意地点头笑了笑,一边躬身请齐烨进屋,一边指示家中长男去协助马夫。「老三,去帮另一位大爷松马辔……」
眼前的小茅屋虽然破烂狭窄,但至少可以遮蔽炽热的日头,齐烨也懒得客套。不发一语地跨入袁家,在袁父刚刚拭净的凳子上落坐。
见他进屋,方才跪在地上的那群小萝卜头也爬了起来,跟着袁父走进家门,盯着衣着华丽、气势不凡的男人猛瞧,露出傻愣愣的笑容。
还是年纪较大的如君机灵些,她将闲杂人等赶到角落去,从橱柜里翻出茶壶和最干净的茶杯,缓缓走向他。
男人那双丝毫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淡淡地扫了那群挤在屋角、年纪有大有小的男孩一眼,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些……都是你的兄弟?」
见她愣愣地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男人又补上比较好懂的一句话。「你很会照顾小娃儿?」
「是,三妹、五弟和六弟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捧着茶壶,帮齐烨倒了杯水。
虽然刚开始对他的问话有些疑惑,但心思聪敏的她很快就猜出男人的意思——
恩人的家中也有像弟妹们这般年纪的孩子?瞧他的岁数,应该都娶亲生子了,却还有个小娃儿要照顾,难怪会想找个帮手。
「恩人是缺个奶娘或丫鬟吗?」不等男人解释,她便热切地推荐自己。「诚如您所见,我对照顾小娃儿很有经验,一定——」
「不是奶娘丫鬟。」她的滔滔不绝,被男人用短短的六个字轻易打断了。
「那、那是?」咦,不是吗?那么难道是要她当少爷小姐的专属厨娘?如君愣愣地捧着茶壶纳闷着。
「我要娶你。」
乒乒乓乓——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霎时响遍了袁家小小的屋子,如君失手摔碎了家中唯一完好的茶壶。但没有人骂她,因为大家都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如君头一个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听错了吧?一定是的,要不然凭齐大爷这种见惯倾城美女的富贵人家,自己这等平庸的姿色、干瘪的身段,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我说,我要娶你。」齐烨虽有些不耐烦,但仍是斩钉截铁地重述了一遍。
为、为为为什么?如君瞠目结舌,脑子明明堆满了想问的问题,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三天后,我会请人来说媒下聘,旬日成婚,所有事情都由我来准备。」男人见她呆呆的,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径自发号施令。「届时会有人过来接你们一家到奉祥客栈,你只要乖乖等候就好。」事实上,这丫头已经让他用十两银给买下,也由不得她说「不」。
语毕,他像是自认已经交代妥当了,起身就要走出小茅屋。
袁家一伙人被他的话吓得呆呆的,不敢相信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能踏进「奉祥」这间传闻中最豪华的酒楼客栈,然而,如君却无心理会这些。
他真是要娶自己,而且还赶在十日之后?!为什么?
像这种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运,根本是她连白日梦也从不曾梦过的。照理说,她应该要欣喜若狂,应该要像其它家人一样,感动得喜极而泣,可是,她却只感到满心的不对劲!
转念之间,她已随着他的脚步迈出家门——
「齐大爷,请留步!」她气喘吁吁地追上快步走向马夫的男人,却欲言又止,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因她的呼声而回头的男人久久等不到下文,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淡淡挑起一道剑眉以示催促。
对!就是这点不对劲——如君瞅着他过分冷漠的神情,心中的疑问更甚。
他们甫见面的时候,这位公子爷还不肯无偿伸出援手救她呢!现下却突如其来地就说要娶她,究竟是为了哪桩啊?
他们两人素昧平生,若说是他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他的言行也未免太过淡漠。别说是喜欢她,大概就连向旁人说他们俩旬日后要成婚,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我不懂……」饶是在乡野间长大,比一般姑娘家率性的她,说起婚姻大事也会忍不爪臊起来。「您为什么要娶我?」
是呀,为什么是她?尽管不想挫自己士气,但男人方才求婚的语气毫无感情,彷佛那一刻只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年纪适当、姿色尚可,都能听见他开口说出那句似的……
不,说不准是她自己多心了……或许齐大爷只是那张皮相冷了点,其实内心是十分温柔和善的!像方才,他不就体贴自己腿软走不动,即使她满身污泥,还是让马夫搀着她上车么?
「我娶你,是为了照顾我七岁的小儿齐维。」就在她开始安慰自己的当儿,男人已然沉声说出回答。「既然你对照料孩子如此熟练,齐维就有劳你了。」
这次,他说的话虽然变多了,却无情得让如君打从心底僵冷起来——
「我常出远门,无法陪在他身边,那些丫鬟长工便将他宠得无法无天。」齐烨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更加漠然。
说实话,自从维儿的母亲离开齐府之后,为了这唯一的骨肉,他也曾经数次想过要续弦。
但是无论再怎么温婉贤淑、再怎么有耐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