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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今天不去跟爹明说,就不准出去。”巫秀霞强里丈夫已经靠不住不能信任了,现今唯有财产才能保证她后半辈子衣食无虞。
“娘,我也觉得——”
“你住口!你干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琬而被她一吼,吓得噤声不语。
“唉!这件事我也不是不想,只是……”
趁她爹娘犹闹得不可开交,琬而悄悄地退向门边,准备伺机躲过这场“灾难”。
自从苡筑进门以后,屈家二老就成天盯着她的肚皮,巴望她争气点,好多为屈家生个一男半女。谁晓得夏妈每次回报,都令他们希望落空,日子一久,大家就极有默契地不再提这档事,但心里仍时时惦记着注意着,因此谁也没发现正值青春年少的琬而,越来越美丽,像一朵盛放的花,急着向世人宣告她已是个妩媚绰约的小女人。只除了她娘。
毕竟是母女。巫秀霞留意到她常不自觉的憨然傻笑,眼里充满甜蜜的温柔。是女人就会了解,那是爱的力量在驱使。
巫秀霞容不得她学着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时兴谈自由式的恋情,对于琬而,她早有打算。
如果分家不成,她还有第二步棋。总之,无论用什么法子,她都非要弄一大笔钱摆在身旁才安心。
“你不敢去提是不是?好,那我们就来说琬而的婚事,琬而呢?琬而!”
在他们争得一团纷乱之际,琬而即已逃了出去,由后院的一处矮灌木的缺口,跑往北口的小山坡上。那儿有成片的树林,林子里许多合抱的大树,其中一棵上面刻着她和曾新南的名字。
他们自上回在屈家大院门口见了第一面,就双双坠入爱河。
多半时候是琬而偷溜出来与他相会,但有时她娘盯得紧,害她脱不了身,新南就会熬不住相思之苦,偷偷潜进屈家大院。那晚苡筑见到的人影就是他。
已经念到大四的新南,身材高大壮硕,皮肤黝黑,健康明朗而且潇洒。
两人在大树下一见面,就忘形的抱在一起。新南热烈又缠绵的吻住她。
“到了暑假你就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琬而不安的问。
“我想到上海,那儿比杭州发达繁荣,找工作应该容易些。”然而他最大的目的是避开屈长风。他害死了他姐姐,若不是屈扶风出面为他说情,答应让他姐姐以妾侍的名分进入屈家祠堂,他一定不肯就那么轻饶了那个丧心病狂的色魔。
可,造化总是爱作弄人,偏教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这段感情是认真的,但这椿婚姻却是充满灰暗。他不得不离开,留在这儿他们是永远不会有未来的。
“上海?”琬而抬头热烈的看着他。“听说,那儿的姑娘美丽又大方,你去了,万一……万一……”
“傻瓜,我心里面装满了你,一不小心就会从喉咙蹦出来,从嘴巴掉出来,哪还有空间容纳别的姑娘?”
“是……是真的吗?”她怔怔地盯着他,整个脸都绽放着光芒。“如果有一天——”
“没有那一天。到了上海,我白天要忙着工作,晚上要忙着呵护心里那无数个你,你想我还有力气去交别的女朋友吗?”
琬而假意嘟起嘴巴,眸道:“你这人,还没到上海就学坏了,满是油嘴滑舌!”
他正视着她,不开玩笑了。眼光真切而诚恳。
“甭一迳的说我,告诉我,你会等我吗?我这一去,很可能三年五载,万一是你……坑而,我爱你,如果你也……何不跟我一起走?”
琬而一惊,霎时张口结舌。
“我爹娘他们……”
“他们永远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的。拖到底,我们所能等到的会是个永难弥补的悲剧。”
她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眼里迅速蓄满了泪。
“不许掉泪,”他警告的说:“我受不了你哭,我舍不得你伤心,明白吗?”
“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我。我们一起去求我爹跟我娘,也许……”
“你爹娘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那怎么办?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她的泪急如新雨,汩汩而下,一滴滴晕化在他的衣襟上。
飞快用他的唇吻住她的眼,然后,将她的头紧压在他的胸前。她倾听着他有力且沉重的心跳,想着未卜的前程,泪水更加不可遏止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