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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陶妈又说话了。「老伴,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她就觉得这男人比赵毓文好多了,至少浅兰跟他交往后,变得很快乐。以前浅兰跟赵毓文在一起都闷闷不乐,几乎什么心事都藏起来不说,她那时没发现,现在才知道把浅兰硬跟赵毓文凑在一起是多大的错误。
「没关系,我今天要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骆恩与安抚陶妈。
噢,这孩子真是体贴。陶妈真是愈看他愈满意。
「回答我的问题。」陶父才不吃他这套。
这家伙害他对不起自己多年好友,半年来完全失去联络,现在当然要把气出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他微笑,诚实地说:「我不能保证这工作能做多久。」
「那你要怎么保障我女儿的生活?」陶父很严厉地问着。他要让他知难而退,就算让人觉得他这个做爸爸的很现实也无所谓。
「是,我已经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要保障浅兰一辈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我重回建筑业。」他字字说得铿锵有力。「我的梦想是建筑一栋世上最美好的房子,让心爱的女人住,浅兰是我生命的意义,她给了我动力,但是我现在能力不够,以前走这行也确实走得不顺利,」他顿了一下。「所以我决定到国外进修,等到我学成回国,请你们把女儿嫁给我。」
浅兰大受震撼,她热泪盈眶地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他如此认真地跟她父母承诺要给她幸福,这一刻,她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陶妈红了眼眶,陶父也被他的气魄震慑住了。
「好,你去证明你的能力,我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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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恩与已经订好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即将到欧洲展开他的旅程。
这一晚,浅兰哭成了个泪人儿。
在双人床上,他紧拥着她,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那般紧。
他哄她入睡,浅兰却睡不着。
「你会去多久?」她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骆恩与轻轻回答,他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却明白那将是一条非常漫长的旅程。
「你不要去,好不好?」黑暗中,浅兰坐起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伤心地问。
「我的梦想是和心爱的男人永远在一起,每天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我寂寞时,可以抱紧他;我想哭时,他在我身旁;我开心时,他能陪我大笑……你知道你的梦想却让我的梦想破碎吗?」
「浅兰,不是这样的。」她的眼泪让他心痛至极。「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会找到我的人生目标,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吗?你懂吗?」
在黑暗中,他坚定的眼神穿透她的心,她感动也全部明白,泪却不停地在脸上奔流。
男人要实现他的理想,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不想让他离去,却更不想做他的束缚。
「你去吧。」她抹掉眼泪,做了个决定,同时心痛的感觉泛滥成灾,清晰得让她崩溃。
骆恩与定定地望着她,空气静默着,心跳得如此缓慢,他恨不得它立刻停止,不要再像撕裂般的难受。
「答应我,你去的这段时间不要跟我联络,我怕我会逼你回来。」她轻声而肯定地说着。
他楞了好久,终于点点头。
他跪在床铺上捧着她的脸,黑暗中深情凝视她哭红的双眼,他亲吻她,仿佛要用尽所有力气。他吻遍她的全身上下,每一根手指、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敏感处,还有戴在她指头上的戒指。
他要深刻记住她的一切,未来的旅程,她将住在他的心里面。
「浅兰,我要你记得我的全部,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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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义大利佛罗伦斯。
傍晚的天空染上深沉又柔和的粉红色调,无数的鸽子振翅飞过。
观光客正舔着冰淇淋,在广场上漫步,当地居民悠闲地骑着脚踏车四处游走。
这城市,弥漫着悠闲和艺术的气息。
一名东方男子站在广场上,仰望佛罗伦斯大教堂的圆顶,他穿着黑色的T恤、破旧的牛仔裤,戴着灰色的鸭舌帽,下巴留了一点青青的胡渣,看起来像是颓废的艺术家,又像个流浪汉。
两年来他走遍欧洲,从最基本开始学,重拾过课本,也当过木匠、油漆工,还学了雕刻。他发现建筑的领域原来是如此艰深广阔,愈旅行愈感受到这是一门伟大的艺术,永远没有尽头。
现在他伫足在一座伟大的建筑前,平静地反省自己过去的骄傲。
夕阳馀晖照在教堂的圆顶上,他想起一位已故的有名建筑师,他在这里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在婚礼上说了一句话。
「佛罗伦斯大教堂,是相爱的人的大教堂。」
他抬头仰望,这座建筑不畏风雨地挺立了几个世纪,沈稳而安静。
原来爱是这么高大到令人畏惧,却又如此安静永恒,屹立不摇的东西。
在爱的面前,他竟是这么渺小。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张笑脸,那是一张陪着他走过大半个欧洲,日日夜夜深植在他的心里面,孤独时、悲伤时,与他相随的美丽脸庞。她像这座伟大的建筑一样,令他震撼到不能自已。
他要回家,佛罗伦斯是他最后的终点站。
漫长的旅途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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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恩与回国了,他下了飞机立刻坐计程车,在下午两点五十分抵达台北。
他提着重重的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先到浅兰的公司,没想到公司里的人告诉他,陶组长已经在一年前请调到台中分公司。
他失笑,为什么命运总爱这么捉弄他?
当时为了和她吃顿饭,他坐了两趟飞机,现在一样要再坐一次飞机去找她。不过没关系,他仍然有的是耐心,甚至比起两年前还有过之而不及,找心爱的女人,就算再坐个几十趟,他也愿意。
一个钟头后,他出现在台中水湳机场,放下行李,他用公共电话拨了个熟悉号码,很快地,另一端接了电话。
「喂。」浅兰正在忙碌地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