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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言。」
「但如果我真的选错了呢?我答应过另一个人绝不离开的。」
华牧师轻轻碰触他的肩。梓言比他高,他必须站在比较高的地方才能碰触到他,但他只是示意他站近一点。
「你的身虽然为了某个理由选择了离开,但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的心、你的灵是否也跟着离去。
「当时我一心一意想要走。」他不会掩饰他曾经走得那么决绝,毫不考虑要回头。
「很多人都离开过,甚至有人不再回来。」小镇毕竟不是一个全然封闭之地,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但我曾经想过永不再回来……」或者那只是他的错觉?「夏日镇或许不会原谅有过这种信念的人。」
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冷淡,是吗?当然,一些叔叔阿姨是很乐意跟他说话,但那只是基于好奇与无聊,或许还出于爱凑热闹的本性?
华牧师深切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我建议你或许可以去镇上的图书馆翻翻过去十年来的报纸。通常,一个人要赢得别人的接纳之前,总得付出一些努力。」
这就是官梓言接下来在镇上图书馆耗了一个礼拜的原因。
他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将小镇这十年来的相关新闻都读过一遍。
图书馆的管理员秦小姐是个不喜欢说人闲话和八卦的小镇异类。
小镇居民不喜欢泡图书馆,平常闲聊八卦已经占去他们宝贵的阅读时间,因此她很高兴看到有人能天天上门报到。
她协助梓言找出已经翻拍成胶卷保存的旧报纸,以及其它还未制成胶卷的报纸纸本。当然,她也没时间或兴趣到处去宣扬这个人正在这里,以及他正在做的事。
毕竟偌大的图书馆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不打算吓走难得进馆使用图书馆的少数异类分子。
茫茫报海中,梓言决定从最新一期的新闻开始读起,从「现在」这个时间点慢慢往过去回溯……
于是,从他回镇开始,他看见熟识与不那么熟识的人,生命中重要事件的落幕与发生。
有人结婚了,有人出生了,有人离开小镇去读大学了,一如当年他所做的事……只差别在,他们有些人回来了,而他没有。
但也不是所有离开的人都选择回来。
人事上的变迁,让他看见小镇的起落与变化。
有些传统依然存在,比如小镇年年在夏日时节举行的祭典。
但也有一些事情改变了,比如小镇年年在夏日时节举行的祭典内容……原来从五年前开始,夏日镇便不再举行大规模的夏日祭了。背后原因,跟经济的萧条有关。镇长办公室为了投资营利事业,无法再拨出大量的金钱让小镇延续他们不切实际的传统文化。
快速浏览过这些旧新闻使他不胜唏嘘。
当他读到最后一卷胶卷,并没有意识到已经看到最后了,直到他发现报纸的日期是十年前他离开后的那个月——
报纸标题上赫然几个大字写道;
等了两个礼拜,她哭了。
他倏地一惊,细读那则太阳报老编时代的旧新闻——
如果这个世界上其有所谓最遥远的距离的话,那么对我们的麻烦人物方心语来说,应该可以用一句话来下注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强烈思念着一个人,那个人却已经远在他乡,誓言永不再回来。
各个人都劝我们的娃娃忘记那个背信的家伙,但她反驳:他一定会回来。
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她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他选择离开,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请注意这一句话的其实性与事件发生时的语境。)但任何心思缜密的朋友都应该清楚,她还是天天爬上小夏岭山,去等候一个已经远走他乡的人。
直至目前为止,她的等幸还未终结。我们不知道她会再等多久。
所以下回见到她时,记得别提起这件事……
(Ps.本报导因当事人谢绝拍照,没存照片存证。因此本编辑在此引用本镇名言其一:真相只存在于你相信的时候,而且信不信由你。)
他相信。因此他把那则新闻复印下来,没有放在已经堆成一大叠的影印资料上,而是将之对折后,收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他都不知道。
原来有这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包括她没去考当年他们说好要一起读的那所大学,而是转考了警校,并且以第一名毕业。一年后,她志愿回乡服务。
她是夏日镇警局里铁人三项的冠军。
她曾经赤手空拳逮过一各持刀的飙车族,还不小心挨了一刀。报纸上只说伤得不严重,但他记得她其实很怕痛,或许伤痕仍在?
成年后,她曾经跟一些他刚在报纸上看到、但不想记得名字的男人交往过。(太阳报的老编特别偏爱这种桃色绯闻。)但她目前是单身的,这一点,他打算自己求证。前提是,他能够「遇」到她的话。
他不知道当年她终究还是哭了。
她说过只要他选择离开,她绝不会为他浪费半滴眼泪。
他早该知道她常常只是虚张声势。
他也提醒自己,他得很小心、很小心,才不会把报纸上的观点套进他的眼光里。报纸的文字代表的,是撰写人的立场与看法。他知道那不代表全部的她。
因为他跟她当了十年很要好的朋友,曾经他以为,他了解她胜过了解自己。他打算保留一点自己的判断。
看完最后一则十年前的新闻,他彷佛也走过一趟时光隧道。
将胶卷收好,关掉机器,他带着资料走向秦小姐。
秦小姐从厚重的黑框眼镜下抬起眼皮看他。
「我常说,人们所需要的解答,图书馆里都有,可是没人相信我,大多数夏日镇居民不太喜欢免费的阅读。」
「那些不相信的人都是笨蛋。」梓言将胶卷交还,而后低下头,冲动地吻了一下秦小姐的脸颊。「虽然我也是个笨蛋,但我相信。谢谢你。」
秦小姐连脸红都没有。「虽然你是个好看的家伙,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亲吻女士。记住,我还没结婚呢。」
梓言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