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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
「你叫侯爷暂且先别死,我去去就来。」她话一说完,即转身快步走出天字一号房。
暂且……先别死?等一下,这是要怎麽个先别死呀?
半搂着步青云的左刚,低首瞧着面色苍白得像是死人的步青云,气弱如丝的模样,似乎就像已是快喘不上最後一口气了,当下,心底很犹豫、很犹豫的他,两眼直瞪着步青云那张毫无血色的双唇……
半晌过後,决定忍痛牺牲点豁出去的左刚,在他俯下身,四片唇瓣才要接触前,他的脸已遭人一掌推开。
步青云不领情地怒瞪着他,「与其被你这般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家伙不要脸面,他要。
「我不过是好心想救你!」他也很不愿这麽做好不好?
「不需要……」步青云别过脸,勉强推开左刚後,横躺在椅上闭眼稍作休息。
「左捕头,人请来了!」不过许久,丹心小跑步地跑进书房内,在她後头,还有个硬被拉来的蔺言。
蔺言不悦地拉开丹心的手,「你做什麽?」
「救人救命,请你快为同是这儿的拽看诊。」丹心一手指向椅上奄奄一息的步青云。
两眼瞥了瞥步青云的气色後,蔺言调回水目,冷声地问。
「为何我要?」都已是个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就算眼下救活了,日後也还是得拖着。
「啊?」
在蔺言话一说完,转身就要走时,丹心忙跟在她身後留人。
「慢着,蔺姑娘……」
她再留下一句,「救他,只是白费我的时间。」
冷不防地,远处椅上传来一句令蔺言随即止住步伐的清冷男音。
「你这麽无能?」
无能?蔺言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两眼看向那个已撑起身子,一副将她看扁的男人。
「没本事,你大可说一声。」天生就嘴毒的步青云,很懂得该如何在这种诚下激励一个人。
她哼了哼,「这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是吗?」他摆出跩样刻意冷嘲,「我瞧你的退堂鼓还敲得挺快的。」
在场完全不敢出声的左刚与丹心,两人肩并肩地站在一块,同样一头冷汗地瞧着那两个正在互瞪的男女。
「我最讨厌有人同我挑衅了。」蔺言转过身,大步直朝步青云走去。
「喔?」
她二话不说地出手,一手准确地扣住步青云的掌腕欲替他把脉,在他不让步地想抽回手时,她使劲将他拖过来,并腾出另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制止他再乱动。
「在我手里,想死,你还早得很。」握住他的脉门且把到脉象後,她的五指飞快地在他身上连点几穴,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而後,她再得意地瞥他一眼。
「你有那本事?」目光冷度不低於她的步青云,只是在她把完脉後抽回自己的手。
「纸笔!」她头也不回地对身後的人吩咐。
老早就准备好的丹心,马上奉上给她。
「照上头的方子抓药,日服三回,连服三日。三日後,我再来看他!」下笔飞快的她,在写完後将药单扔给丹心,而後,她也没有多看左刚一眼,以远比步青云更加目中无人的姿态走出天字一号房。
丹心默然地看着手上的那张药单,愈瞧面上表情愈是千变万化。
「丹心,你怎了?」左刚不解地推推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她。
「东翁……」她一头冷汗,「东翁这回铁定会吐血……」
☆☆☆
「……」
奉上药单後,早已有准备得面对东翁一肚子火气的丹心,硬着头皮,敬业地转达地字十号房拽要她代传的话。
「蔺姑娘说,侯爷得按上头的方子抓药,日服三回,连服三日。」唉,就知道他定会摆出这种像要吃人的脸色给她看。
「你知不知道这张药单是什麽做的?」觉得自个儿总有天会被气得一夜白发的东翁,一手拎起药单,在她面前摇了摇。
「呃……银票?」她小心地看着他那张像是快抓狂的脸。
「金子!」东翁发出强力的狮子吼,「这是金子做的!」
不到五天,那个住进来还不到五天,且跟他极度不对盘的新房客,日日都开出那等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就算了,而今儿个呢,她居然还写出这种他不知道究竟要花上多少钱,才有可能凑得齐所有药材的昂贵药单!
那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是觉得一日不气死他的话,她的人生就会没有色彩太过无趣不成?
深深觉得体内气血愈来愈不足,东翁万分後悔地一手捶着胸坎,总觉得,若是再这般多挨个两日,他很可能会再吐上几升血……恨人更恨己的他,直在心底暗骂,那日他干啥要收这一号房客住入客栈来虐待自己。
此时自本馆内走出来的鞑靼,手上捧着一只小木盒,将它放在东翁的面前并打开。
「东翁,侯爷说药钱他自个儿会付。」那个有钱到令人憎恨的千里侯,竟然扔给他一盒金子,还说……那些「零头」,是用来给他们买药的。
「废话!」东翁随即没收那盒金子,「他以为他的药钱除了他外还有谁出得起?」
不知何时,已拎着一只药箱踏出本馆的蔺言,在听完他们的话後,低声在嘴边咕哝。
「真穷。」
耳尖的东翁,火目马上扫向那尊他恨不得能一手掐死的房客,然而蔺言却一脸没事样,大方地晃过东翁的面前,再刻意停足不动。
「蔺姑娘,你要上哪?」很不希望她继续留在这拔虎须的丹心,边擦着额际的冷汗,边赶紧走至她的身边问。
「走走。」她还是老话一句,并侧目瞧了对她相当记恨的东翁一眼。
「那你就快快去吧……」丹心心急地两手推着她,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在东翁面前,以免她愈在东翁面前多待一会,东翁也就愈恨她几分。
「蔺姑娘!」一路从本馆追到外头的左刚,则是在栈内所有人不看好的目光下,不死心地继续追在她的後头跑。
充耳不闻身後男人的叫唤声,蔺言踩着快速的步伐,一路走向城郊。她才走至城边欲出城,左刚忽地从天而降以轻功跃至她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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