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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走进卧室并甩上房门的半个小时后,丹恩站在洁丝的梳妆室门槛上,冷冷地瞪着正在替洁丝移除发夹的蓓姬。「出去。」他异常平静地说。
蓓姬夺门而出。
洁丝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抬手继续拿掉发夹。「我不会再为这件事跟你争吵,」她说。「那根本是浪费时间。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听。」
「没什么好听的,」他咬牙切齿道。「那不关你的事。」
在回家途中,对于她企图使他了解问题的努力,他的反应都是这样。
一路上,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他的反应都是这样不可理喻。一个来自过去的女人随便一闹,洁丝在他身上取得的进展顿时化为乌有。他们又回到她枪伤他时的原点。
「说得简单一点,你就是我的事。」她说。她在椅子里转身正视他。「你制造出来的问题,你应该负责去解决,丹恩。」
他眨眨眼,然后露出冷笑。「你是说那是我的责任?让我提醒你,夫人,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那个男孩陷在困难的环境里面,」她说。「他的母亲会毁了他。我用尽办法向你解释,但你就是不听。你不肯相信我对这件事的直觉。要知道,我一手带大十个男孩,外加他们的数十个野蛮朋友。我最了解的就是男孩——乖巧的、顽劣的,以及介于其间的各种各类。」
「但你似乎无法了解,我不是任人差遣和教训的男孩!」
她在白费唇舌。她转回去面对镜子,拿掉最后一根发夹。
「我是如此厌倦,」她说。「我厌倦了你的不信任。我厌倦了被说成爱操弄、屈尊俯就……令人心烦。我厌倦了努力和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打交道,却要假装他通情达理。我厌倦了努力打动你,却频频换来侮辱。」
她拿起梳子,开始从容不迫地梳头。「除了肉体欢愉,你不要我可以给你的任何东西。它们一概令你生气。既然如此,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不会再尝试成熟理性的讨论这种可笑的事。」
他短促地冷笑一声。「是啊,你会用冷漠的、谴责的或生闷气的沉默来对付我。简言之,就是你在回艾思特庄最后十英里的旅途中用来对付我的那种亲切态度。」
「如果那令你不愉快,请原谅。」她冷静地说。「以后不会了。」
他走到梳妆台边,右手放在桌面上。「看着我,」他说。「说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望向他拉长的面孔,他眼眸深处的混乱情绪比之前更令她心疼。他需要她的爱,她给了他。今天她做了明确的告白,也从他眼中看出他相信了。他让爱进入心房,虽然不知拿它如何是好,可能一年半载都无法确定,但他没有把它赶走。
直到葛巧蒂带着怨恨出现。
洁丝不打算再花几个星期对他下工夫,却在他一受到某个人或某件事刺激时立刻落得前功尽弃的结果。他必须不再用过去的扭曲镜片来看待现在,尤其是看待她。他必须了解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并和那个女人打交道,而不是把她当成他轻蔑的一般女性。她只能让他自己花些心思去努力了解,因为目前有更紧急的问题需要她投注心力。
丹恩是成年人,应该能够照顾自己,并在最后理性地解决问题。
但他儿子的处境危险许多,因为小男孩完全任人摆布。必须有人替柏道明着想。显而易见,那个人非洁丝莫属。事情总是这样。
「意思是你赢了,」她说。「从现在起,一切都听你的,爵爷。既然你要盲目的服从,那你就会得到盲目的服从。」
他嘲弄地笑一声。「眼见为凭。」他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
虽然日日夜夜看到、听到,丹恩还是过了一个星期方才相信。
他的妻子同意他所说的每句话,不论有多么愚蠢。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异议,不论他怎样激她。她和蔼可亲,不论他有多讨厌。
如果丹恩有一丁点迷信,他可能就会相信另一个女人的灵魂占据了洁丝的身体。
与这个和蔼可亲、盲目服从的陌生人相处一个星期后,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两个星期后,他度日如年。
但他无从抱怨。也就是说,自尊让他说不出任何抱怨。
他不能说她把他烦得要死,因为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不同意或不高兴的样子。
他不能说她在床上冷冰冰和没反应,因为她的表现和以前一样乐意与热情。
他不能抱怨她不亲切体贴,因为随便抓一百个不了解内情的旁观者来问,他们都会一致同意她的行为有如天使。
只有他——和她——知道,他正遭到惩罚,以及原因为何。
都是为了他和葛巧蒂生的那个小孽种。
洁丝不在乎小孽种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可怕,不在乎他不可能从他道德败坏的父亲、和恶毒淫荡的母亲身上遗传到一丝一毫的良善。就算他有两个脑袋和耳朵里爬出蛆,洁丝也不会在乎。就算他是全身绿色黏液的蠕虫,对洁丝来说还是一样。丹恩生了他,丹恩就必须照顾他。
她以同样的方式看待她弟弟的情况。博迪是不是十足的笨蛋并不重要,丹恩引诱笨蛋掉进赌债的深渊,因此丹恩必须把笨蛋从深渊里捞出来。
她以同样的方式看待她自己的情况。丹恩毁了她,因此丹恩必须恢复她受损的名节。
就像在巴黎时一样,洁丝以恐怖的精准设计了加诸于他的惩罚。这一次,他坚持不要的,她绝对不给。什么烦扰、纠缠或反抗都没有;没有令人不自在的多愁善感,同情怜悯……也没有爱。自从在得文波特的墓园里把那三个字强行灌进他的头脑和心里之后,洁丝再也没有说过「我爱你」。
惭愧的是,他却试图使她说出。做爱时,丹恩用尽办法想套出那三个字。但不论他多温柔、多热情或多有创意,不论他用意大利语对她说多少情话,她还是不说。她叹气,她喘息,她呻吟。她喊叫他的名字,喊叫上帝的名字,有时甚至喊叫撒旦的名字……但他衷心渴望的那三个字,始终不曾出口。
三个星期后,他走投无路。他愿意接受任何带有感情的表示:骂一句笨蛋或猪头,把贵重花瓶砸在他头上,把他的衬衫撕成碎片,哪怕是吵个架也好。
问题是,他不敢过度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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