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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八代。
打拼了那么多年,除了这间房子,她什么都没有。
房子只不过是个壳,重要的是里面的人。但这么多年来,她的房子里除了她,没有别人,甚至连只小猫小狗都没有.站在家门口,她不知怎地忽然不想进去。
就这样,她怔怔的、木木的站在门前好一会儿……
终于,她决定不开门进屋。转过身,她走到栏杆旁,拿出手机——
“喂?”她打了通电话回琦玉的家,接电话的是她母亲光子。
听见母亲的声音,她一阵鼻酸。“妈,是我。”
“小夜?”接到大忙人女儿的电话,光子相当惊讶欢喜。
“你跟老爸最近好吗?”她强忍着,不让声线颤抖或沙哑。
“还不是老样子,你呢?”光子的声音非常有精神,也非常温暖。
而这样的温暖,终于教夜羽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小夜?”电话那头沉默了太久,光子疑惑地唤道。
“嗯?”她强忍着寂寞又悲伤的情绪,“怎样?”
人家说母女连心,即使分隔在电话的两端,光子却似乎已感觉到她的悲伤。“小夜,你怎么了?”
“没有……”
“你在哭?”光子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
“没有,我没有哭,”从小就懂得自我管理,从不让父母亲操心的她,终究选择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只是有点累,声音沙哑了。”
“这样啊……”光子并不相信她的说词,但也没有追问她。
这个女人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做母亲的她比谁都清楚。夜羽从小就倔强,不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纵使有不顺心或遇到挫折,她也总是咬紧牙关,自己撑过去。身为母亲,她很以她为荣,但有时她觉得夜羽太压抑了。
“如果很累就请几天假回家吧。”光子说。
夜羽偷偷擦拭眼泪,“再说吧,我最近很忙。”
“妈妈知道你能干,但是别累坏了。”
“我知道。”担心再继续聊下去,自己可能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忍不住大哭,夜羽决定就此打住,“我要睡了。”
“早点休息也好,有空回来吧。”
“好,我会抽空回去的。”
“那就这样……”
“嗯,晚安。”道完晚安,夜羽飞快地关了手机,而同一时间,强忍着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她捣着嘴巴,努力不哭出声音,但却控制不了肩膀的颤抖……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也不曾如此脆弱过,可
是今天晚上,她领教到寂寞的厉害,她知道再怎么强悍的人,都可能被寂寞击倒。
这一路走来,她醉心于工作,从不觉得一个人生活有多难,但在遇上熊川知恭之后,寂寞却经常来袭。
她是个事事要求完美的人,对爱情亦是如此。她没想到的是……当她遇上一个她认为几乎可说是零缺点的男人时,却只能逃之天天。
她要的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他太完美,而那是她必须逼迫自己拒绝他、远离他的主因。
一阵夜风袭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以双臂环抱住自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过去她也遇过不少挫折、打击及低潮,但每一次她都能安然度过。这一次,她相信自己也能撑过,纵使过程可能会久一点、痛一点。
转身,她决定进屋——
“啊!”原以为没有人的走廊上多了一个人,而且就站在她身后。她惊叫一声,差点儿给吓得灵魂出窍。
待她定睛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认为铁定、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眼前的熊川知恭。
此时,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而她发现,他在看着她未干的眼泪。
她想他已经在她身后很久,而且可能有看见或听见她在哭.她觉得很丢脸,但此时有比丢脸更教她在意的事,那就是……他怎么又出现了?
她不要他发现她的脆弱,她不要他知道她寂寞,她不要他看见她其实也会掉眼泪……
“你又来做什么?”她秀眉一拧,再度伪装一副拒人于于里之外的模样。
看她前一秒钟独处时还在哭,下一秒钟面对他时却又一脸娇悍,他打从心里怜惜起她。
她太恰了,总有一天她会因此而崩溃。
“你又喝酒了?”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他微蹙起眉,“你还真是个酒鬼。”
她涨红着脸,羞恼地回他:“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趋前一步,忽地攫住了她的手。
“什……”他突如其宋的举动让她有些惊慌。
他深深注视着她,而此刻他发觉到,她是如此的倔强却又需要疼惜。
“你这回又想做什么?”迎上他的目光,她心慌意乱。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难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谎……”他声线低沉,又具有迷惑人心的磁性。
她有—瞬的失神,“说……说谎?”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故意让我误会你、看轻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心虚地别过头。
“你知道。”他霸气地端过她的脸,眼神却是温柔的,“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被他那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夜羽只觉得全身发烫。但奇怪的是,刚刚才猛烈侵袭着她的寂寞不见了。
他的眼底满是浓浓爱意,像两团温温的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温暖着她。她心头一悸,脸儿倏地潮红,她不敢正视他,眼珠子往旁边一溜。
“看着我。”他说。
她眉头一拧,羞赧又有点生气。
“你再不看着我,我可要亲你了。”他语带威胁。
她一震,羞恼地瞪着他,“你敢……唔!”
她再也开不了口,因为他一个低头欺近,攫住了她羞悸的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