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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后花园转一转好吗?只转一下就回来……”
他直觉地就想拒绝,她的身体刚有所好转,连转到普通病房洗个头都恳求了医生那么久,要是出去冻着了病情加重怎么办。
“求求你了暻秀,我看到花园里面种着薰衣草呢……”
她来回搓着手,不时抬头瞅瞅他,那眼神,看得他心都化了。
“……就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恩?”
他最终还是心软了,摘下自己的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乖乖领回轮椅上,确保她大衣的扣子全部系好后,才低声说道:
“好,就十分钟。”
都暻秀推着轮椅走到医院后花园的斜坡上,整片后花园只有这里的积雪最先融化,因为这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方,都暻秀把轮椅停放在平稳的地方,蹲下身来不放心地想把伊柔脖子上的围巾围得更紧些,可在松散的围巾下,他看到伊柔脖颈上戴着的项链,认识了这么久,他从没见过她戴任何装饰物,手不由得微顿了下,伊柔见他盯着自己的锁骨,便主动把项链扯了出来。
这是条价格不菲的白金项链,链身被打造成细密的螺旋状,环环相扣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吊坠正被伊柔托在手心,都暻秀凑过去才发现刚才他以为是爱神丘比特的吊坠原来是两个带着翅膀的小天使,他们相互抱在一起,模样亲密,惹人怜爱。
“你听过希腊神话中关于双子座的传说吗?”
伊柔用指腹摩挲着吊坠,抬头望向都暻秀问道,后者摇了摇头。
伊柔轻轻倚靠在花园凉亭的石柱上,双眼眺望远方,目光悠长。
“在遥远的希腊古国,有一位温柔贤惠的王妃,她有一对非常可爱的儿子,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兄弟两人的感情特别深厚,王妃觉得自己十分幸福,有一天,希腊遭到一只巨大的野猪攻击,王子们召集了很多勇士去捕杀这头野猪,兄弟两人也亲自上了战场,最后,是哥哥杀死了野猪,但同时也身负重伤。当兄弟俩凯旋归来,全国上下举国欢庆,这时王妃偷偷告诉哥哥,原来,他并不是国王与王妃所生,而是王妃与天神宙斯的儿子,所以,他是神,拥有永恒的生命,哥哥知道后再三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包括他最亲爱的弟弟。然而不幸的是,勇士们因为争功而起了内乱,兄弟俩立刻跑去阻止,混战中有人拿长矛刺向哥哥,弟弟为了保护哥哥奋勇而上挡在了他的面前,结果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哥哥为此回到天上请求宙斯让弟弟起死回生,但宙斯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哥哥把自己的生命力分一半给他,可如果这样,他就会变成一个凡人,随时都会死去。”
说到这,伊柔停了下来,看向一直默默倾听的都暻秀。
“如果你是哥哥,你会怎么做?”
她的问题叫他心慌,也让他的心底多了一丝欣慰。
心慌是因为他并不明白伊柔问这个问题的初衷,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有可能触碰到她心中那个日益结痂但却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而他之所以欣慰,是因为伊柔终于可以在他面前坦然道出她的身世,以及她的苦闷。
“如果是我,我当然会救他。”
他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中,刚出来才不到五分钟,他好不容易给她捂暖的手又冻得冰凉。
“如果弟弟并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死,如果你并没有神力,如果你想救他就必须牺牲掉自己,你……还会选择去救他吗?”
伊柔微挣开他的手,握住都暻秀敞开的大衣翻领,神情可以称得上急切,不知何时,她已经把神话故事里的哥哥定义成了“你”。
都暻秀的手重新覆在她的手上,眉头轻皱,不解她今天为何会因一个闲聊时所说的希腊神话而轻易牵动情绪。
“我会选择救他,不是因为我有神力,也不是因为他为我而死,而是因为,我是他的哥哥。”
伊柔颓然松开手,似乎听他说话就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都暻秀一声不响地为她系紧了围巾,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伊柔又重新坐回轮椅上,不笑也不闹,在阳光下安静白皙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都暻秀也不再说话,他是在恼火自己刚才为什么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明知道伊柔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被父母遗弃之痛,也明白她对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有说不清楚的纠结的情感,但他只是想让伊柔明白,充满记恨和责怪的人是没有办法拥有幸福的,倒不如索性想开些,学会宽容和原谅,反而能让自己活得更开心一些。
“我们回去吧。”
都暻秀低声说道,双手微微用力,轮椅在平整的石板上走得飞快。
“等等,是薰衣草!”
听到伊柔的轻呼,都暻秀急忙收力,可伊柔早已等不及轮椅停下,一下跳了下去。都暻秀被吓了一大跳,可见她好好地蹲在花坛边,惊吓化为一股怒气胀满了他整个胸膛,他扔下轮椅,刚要开口训斥她,可伊柔突然抬头,向他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耀眼的阳光下,她白嫩的脸蛋微扬,乌黑的眼珠满是笑意,两颊因为刚才的动作变得微红,红润的嘴唇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时露出洁白的孝牙,笑容像孩子一样调皮。
“你看!”
她举起手,里面是已经半枯的薰衣草,干枯的花瓣不时被清风吹散,她连忙缩回手,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挡住风,可唇边的笑意仍在。都暻秀那颗被她的笑容撩拨得忽上忽下的心在看到她发紫的指甲时,又倏地沉了下去。
“暻秀你也过来闻闻,好香!”
伊柔低下头去,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圆了双眼,连忙招呼都暻秀过去,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低下头使劲地嗅了嗅,一丝与寒冬极不相称的熏香淡淡萦绕在他的鼻间,可渐渐的,他才发现这并不只是薰衣草的味道,他猛然抬头,才发现他们离得是如此之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两人四目相对,都暻秀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急速上升,荷尔蒙叫嚣着说让他离得更近一些——
“伊柔!”
煞风景的人总是存在着,而且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人。
郝叔的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他们都满头大汗,像是找了很久的样子,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如释重负。
都暻秀尴尬地轻咳,扶着伊柔一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