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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理你!」他扣住她受伤的脚丫子,从茶几的抽屉里拉出医药箱,轻柔地撕开她脚上的绷带,审视着伤口。
她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太难堪了,丁薇光,你怎么可以把锺尚诺带给你的伤,留给欧阳烈抚慰呢?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欧阳烈待她愈温柔,她愈是瞧不起自己。
「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不可以……」她愈是挣扎,他握住她的手劲就愈强。
「为什么我不能对你好?」他抬起眼眸,定定地瞅着她泪痕斑驳的小脸。
看到她为另一个男人流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探进他的胸口,狠狠地掐住他的心,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每一滴泪,都凌迟着他的心。
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让她哭泣。
「像我这么愚蠢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对我好。我会受伤、我会难过、我会一无所有,全都是我自己惹来的……」她垂下脸,推拒着他的欺近。「所以,不要再同情我……」
他托起她沾满泪水的脸庞,看着她。「谁说我在同情你?」
「那也不要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他径自抬起她的小腿,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低下头拿出食盐水和棉棒,清洗她的伤口。
他的举止愈温柔,她就愈难过。
即使欧阳烈嘴上不明说,她也感觉得到,他喜欢她。
只有喜欢一个人,只有真心爱上一个人,才能那么宽容地包容对方,才能如此一一温柔地呵护对方。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令欧阳烈受伤,她的心里蓦地泛起一阵扯痛。
「阿烈……」她无助地唤着他的名宇。
「虽然缝线已经拆掉了,但是伤口还是需要照料,为什么要逞强地穿高跟鞋呢?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身心俱伤、狼狈不堪,才甘心吗?」他低声训斥着,巴不得能替她受这些苦。
他举止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用绷带将她的脚包扎起来。
「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了。」她抽回脚,放置在地板上。
他抿紧唇,刚毅的下颚凝成肃穆的线条,静静地将药品收入医药箱里。
「全天下又不是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他不爱你,你就不能去爱别人吗?」他匣抑不住满腔的怒气,轻训道。
他气恼着她对锺尚诺的执念,却更恼恨自己的无能。即使用温柔娇养着她,却依然无法夺得她的心。
她望着他宽阔的肩线,想着他对自己的悉心照料,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他却没有办法响应你相对的热情,那就表示他根本没那么喜欢你,而你也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他知道实话很伤人,但是仍旧希望能点醒她。
「我知道……」她哽咽地点头。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真要放手却不是那么容易。
「告诉我,为什么非爱他不可?」他转过身,阴黑的眸底藏着痛楚,声音低低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付出太多,所以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放手:也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所以,我就单纯地相信着,眼前的分离是暂时的,再多的辛苦都要撑下去……」她自嘲地勾起一抹心碎的笑容。
「初恋就能结婚的确是幸福,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能顺利平坦。」
「……有一年,我们一起去行天宫拜拜,走过地下街的算命摊,算命的说,我一辈子只会谈一次恋爱,还说我们会结婚,我就这么深信不疑……」她眨眨迷蒙的泪眼,苦笑道:「很傻对不对?」
「算命的话要是能听,狗屎都能吃了!」他下屑地轻哼着。
她深吸口气,用力地抹去腮颊上的泪水。
「听说,每个女人一生都要笨一次。有些人比较幸运,笨对了男人:有些人的运气比较糟,笨错了人。我想,我大概就是运气比较糟的那一个……」
「这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会彻底死心,不再对他抱有一丝期待了。所以,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站起身,准备离去,一道强而有力的手劲却扣住了她的臂膀。
「阿烈……」她惊呼出声,旋身,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里。
「忘记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蛮横地命令道。
「我会的。」她垂下脸,避开他过分灼热的视线。
「接受我。」他托起她的下颚,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要同情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或许现在的我会难过、会哭泣、会心疼,但是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谁在同情你了!」他打断她的话,哑声问道:「难道你的伤口不能由我来治愈吗?」
「阿烈,你会受伤的……」
「我不在乎。」
「我的心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样对你根本不公平。」她不要让阿烈受着和她一样的苦。
「我愿意等,等你忘记那个人。只要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努力让你忘记那个男人的。」他捧起她的小脸,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薇光,我们交往好不好?」
她凝睇着他阴郁的俊脸,他眼底的怜蜜深得像大海,几乎让她泅泳不出。他温柔的举动,深深地触动了她心中那根柔情的弦,眼眶里忍不住溢出感动的泪水。
「这是最后一次,你为那个男人掉眼泪,以后,我不许你再为他哭……」他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
她揪住他的衣襟,哭得像个无肋的孩子股。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他全心全意的感情呢?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忘记他,接受我好吗?」
「为什么……」她将脸埋在他的陶窝上,哑声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没有办法再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办法再忍受其它人伤害你。」欧阳烈抬起她泪痕斑驳的小脸,轻柔地拭着她腮颊上的泪水。
「你怎么会喜欢像我这么笨、被骗得团团转还执迷不悟的女人呢……」她隔着泪幕睇着他深情款款的脸庞。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