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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不出来,为什么他可以躲得远远的,眼睁睁看着她被众人包围,难道他不知道吗?她做惯了鬼,她受不得人气的——还是他压根就不想要她。
她怎么会忘?从前到后他从未想过要娶她这个鬼妻。
“你骗人,你明明说要娶我的。你捡了我的画卷,你和我的牌位拜堂,你我过了洞房。除了入你李家,我早已成了你的妻。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她不停地旋转,在每一处转弯搜索着他的身影。那种眩晕的感觉像爱,更像失落,犹记得十二年前的那一幕。
红叶在她的身边慢慢旋转,顺着那些红叶她转到了地上,血像红叶覆盖满大,在红色的视野里她看到了红叶覆上她红色的身体,像这把红油纸伞,遮住她大半的身体,透过红色的油纸伞,她看到了沉沦……
于是,她开始沉沦,沉沦于爱。
再一次的,事隔十二年,红色再次在她的眼中弥漫。血腥味袭击她的身体,回忆让她痛得弯下身体。
“你……你用什么淋我的身体?”拉紧王大力的衣领,日开咬紧唇角,她被满身的血腥气冲撞了,生怕当场吐出来。
王大力离她三步之遥,不进亦不退,“金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脏东西,可你别怪我!我听说猪血能收回人的魂魄,如果这样能找回原来的那个你,你就忍受一次吧!”
她忍受不了,阵阵作呕的感觉冲上心头,她想到十二年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她的魂魄飞出身体,看着自己的躯体浸渍在血泊中,日开再也忍不住地吐了起来。
她蹲在地卜,简直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吐了出来,气味难闻之至,围观的人潮全都散开了。冷汗粘着她的发丝贴在脸上,日开用手臂蹭开脸上的发,抬眸间她看到了一直在找寻的人。
他怎么可以用那种关怀的眼神看着她?她会以为他有一点点爱他,她会舍不得离开他。眼前的他好近,近到她想伸出手来抓住他,“别恨……”
她向他伸出手?又想抓住他吗?又想让他娶她为妻?还是,她要他偿命?
回忆里总有一双红色的手伸向他,那是求救,是憎恨,是复仇,是偿命?
偿命——别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不要再缠着我……
他忘了原因,忘了一切,只记得他的害怕,他怕那双手,那双红色的手。
在日开的视野里,惟一能够救她的手……消失了,日开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红色。
☆☆☆
做了人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所爱的人拒绝。做了鬼又如何,还不是四处飘荡找不到落点。
见日开透过血红色遥望着四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冰冷的陌生,她看不见熟悉的容颜,也找不到温暖的笑脸。可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得不到的幸福谁也不允许得到。
她想干什么?
李别恨一直守望在人群中,不上前是内心的恐惧,不离去是内心的不舍。夹杂在两种情绪中,他的煎熬不比她少。日开的脸上融合着一抹说不出的绝望,他以为只有已死的魂魄才会有这样毫无生机的表情。她唇角隐忍的怒气是为了什么,她拳头紧握,是想干什么?别恨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下一刻她做出更可怕的举动。
不会的,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的。可是他潜意识里那隐约的不安又来自何处?
别恨活在自己惶恐的世界里,他紧张地瞅着她,一刻也不敢松开。是心有灵犀还是刻意牵挂造成的玄机,就在他全神贯注盯着她的那一瞬间,她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一把匕首。
“日开……”
他凭着对生的本能冲上前,脚步跨越间日开将手中的匕首直指自己的左胸前。
“不要——”
“不要——”
王大力的叫喊如惊雷劈过地面,别恨却喊出了心底最深沉的恐怖,服见着刀尖即将没入她的心扉,别恨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许久不曾光临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地闪动,那是一个有关红色枫叶的记忆。
周遭一片静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挪动身体,大家都像一尊尊静默的石雕矗立在原点。别恨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本以为要面对的是一片血红的视线,目光所及却是清澈而干净的苍白。
日开手中的匕首停留在离胸口一寸远的地方没有再深入,不知道她是害怕死亡的痛楚,还是不忍张金鹊像她一样也忍受一次相爱不能相守。总之,她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日开……”他喊她的名字,静静地透着浓重的探索,她太平静了,反而让他觉得恐慌,“你还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死了的人又何来的好与不好?仰头望天,日开只有一句话:“我只是想做你的妻,鬼妻也好,人妻也罢,我只是想做你的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无语问苍天,苍天亦无语,答案在别恨的心中。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捡到你的画卷,是我不该糊里糊涂跟你的牌位拜堂,是我不该随便入你的闺房。还是我,我不该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带着你的牌位和画卷上路。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你希望,是我让你连个鬼都做不安稳。
你该恨的人是我,你该怨的人也是我。
她不恨他,也不怨他,爱都爱了,说恨说怨也是枉然。撑起红油纸伞,她透过红色的伞面望着始终漂浮在半空中俯视着她的老鬼头。
“带我离开这里。”
这是她最后的请求,该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老鬼头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的手上捆着张金鹊的魂魄。悠然的眼等待着她的决定,“可以了吗?”
她默然地点头,站起身,她收起红油纸伞,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用手指着自己的心窝,她飘飘然地向上升,直升出自己的身躯。穿越躯体的瞬间,她没有回首去看别恨的表情。怕看到他愉悦的笑脸,那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走了,她该走了,这一次真的要走了。
“大力哥,大力哥,你在哪儿?这是哪里?”
“我在这里,金鹊你终于回来了。”
之后是深情相拥,是所有的人赞叹道长好功力,可以降妖除魔。再然后,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