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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甘。她放弃舞羚,转而求助另一个希望,她冲出家门,直直奔进王宫,她只剩下安胥了,安胥……
舞鸢满怀着把握,安胥不会愿意娶舞羚的,他说过要一辈子待她好的不是吗?那么,安胥可以去向王后请求,请她收回成命,那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她不必嫁去匈奴,仍然可以跟安胥在一起一看见安胥,舞鸢压抑已久的泪水就忍不住决堤,一串串如珍珠般滚落双颊。
「鸢,别哭,别哭,你怎么了?」眼见四下无人,安胥揽她入怀,心疼而焦虑地抚慰着她。
「我刚才听我爹说……」她抽了抽鼻子,珠泪涟涟,眼中还闪着晶莹泪光。
「他们要你娶舞羚啊9要把我嫁去匈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舞鸢把头埋在安胥的胸前,一句一句激动地埋怨着,满心以为安胥会认同她,跟她一起为自己的未来坚持,然而舞鸢等了许久许久,他都不发一言,而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舞鸢倏地抬头,清楚看见安胥斯文俊秀的脸庞上有的只是痛苦挣扎的表情,无奈,却又无能为力。刹那间,彷若有根鞭子往舞鸢的心狠狠一抽,她又痛又难过……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舞鸢无力地推开他,无法置信地望进他的眼睛深处。
「鸢,你要知道,我现在什么权力也没有,母命难违,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安胥闭了闭眼,痛苦而无奈,他的心中已经挣扎了很久,虽然殷阗死了,他将是楼兰理所当然的王储,可是在他坐上王位之前,他没有权势。他甚至于想到,如果现在因为舞鸢的事而去忤逆父母,对他的未来是否有影响?
舞鸢盯着安胥,紧紧盯着他,想努力找寻仅存的一丝机会,她急促地抓住他的手。
「可是我们可以努力的,不是吗?你可以去要求王后,我可以去说服我的爹娘,我们试试看!我不想嫁去匈奴啊!」
「我当然不想你嫁,可是……」他长叹,「不可能,没有用的。」
「你连试都不试,怎么知道没用?」舞鸢气极,泪水直落而下。
「鸢」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想让她安静下来,可是那一刹那,舞鸢忽然明白了他不肯。即使是为他们俩的未来付出那么一点点努力,他也做不到。
她心冷、绝望,彻底的绝望,对这整个状况绝望,对安胥也绝望。枉费她从小认定她必是他的妻,然而这个原本应该是她丈夫的人,说过爱她、说过这一辈子都要好好待她的人,在困难来临的时候,竟愿意将她拱手让人。
她看清了他,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应该勇敢坚定,任凭风风雨雨,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保护自己所要的,目空一切,傲然挺立,就像棠靖翾……
舞鸢什么话也不再说,她扭头就走。
「鸢……鸢……」安胥追上她,她却理也不理。安胥心疼如绞,却不得不安慰舞鸢,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鸢,你要明白,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匈奴其实也不是要你去和亲,他们只是想要个人去当人质,等世局安定,你立刻就能回来……」舞鸢冷笑着,就算她能回来,回来之后她算什么呢?她转过身来,顺手给了安胥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她打了他,他们俩以前的所有情意就此算是完了。她继续往前走,知道这会儿安胥不可能再追她了。
舞鸢无意识地在街上走着,她不想回家,回家做什么呢?等着嫁到匈奴去?她也不再流泪了,泪水已经因绝望而干涸;而且,不管泪水再怎么掉,一切也不可能跟从前一样了。
绝望愈来愈深,像个无底深渊将她卷进去,她将万劫不复了,是不是?去匈奴,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匈奴人?多可笑啊!
说无意识,然而她的脚却不知不觉的带着她来到棠靖翾的门前。
大门开敞,马匹、货车来来去去,许多人忙碌地将箱子一箱箱地送上马背,送上车……怎么?棠靖翾要回长安去了?这么快?
泪水居然又模糊了双眼。
他也走了吗?她身边所有的好事都消失了,包括棠靖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