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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乖乖在房里等他,没忘记他说过「在我回来之前,别踏出房门一步」这段话——
只是房里已打扫过数回,没有工作可做,而她也困了,不敢占用他的床,于是挪步至沙发,坐下,身子微倾,双眼自动合上,不到几分钟,她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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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会完后,拓拔寿进入书房,分别又和两个弟弟通过电话,私下商讨一些事,之后,连线处理他自己公司的事,等忙完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走到今天的最后一秒。
他没忘记房里还有人等着他,好几回她的身影扰乱到他的思路,但他用力排除她的身影。他必须克制自己,并且把她和正事区隔开来,免得日后脑袋只充满她的形影,什么事都无法处理。
回到房内,在床上没看见她的身影,他以为她又回后屋的佣人房去。
浓眉微蹙,正要转身去把不听话的她揪回来,却隐隐听见房间的另一头,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晕黄的灯光下,他看见她纤弱的身子斜挂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睡了好一会儿。
脚步轻踩,来到她身边,睡梦中的她,似乎作了恶梦,两手腾高,偶尔抖颤一下,嘴里还发出细弱的恐惧呻吟声。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蹲下身,轻摇她。
「起来。」
他摇了她一下,她未醒,恶梦和她纠纠缠缠,恐惧加深,她的身子害怕地抖了下。
「曲映雪,起来。」他加重力道椅她。她害怕的样子,令他感到心疼,蹙起的两道浓眉间,挤出了怜惜。
「不……不要……不要绑我……不要绑我的妹妹……」睡梦中的曲映雪,抖着声低喊。
「映雪,起来——」他拍拍她的脸。
不让她脆弱的心灵继续被恶梦摧残,两手贴着她的肩胛,把她的身子扶正,并轻摇她,喊道:
「醒来,曲映雪,我叫你醒来。」
感觉身子被人椅,熟悉的威严声音透进耳膜内,把她的心神从恶魔手中救出——
眼一睁,茫然的她,呼吸急促,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不要……不要带走我妹妹——」
「你作恶梦了?」浓眉紧皱,语气带着质疑意味。
见她额上渗出惫,嘴里喃喃的话语,听来不像是梦话,倒像是真的曾经经历过……
在他猜想之际,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往下降,轻贴在她的背上。
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因为那不是他所擅长,将她轻拥,任由她在他怀中哭得尽兴,这是他所能给她的另一种「安慰」。
贴在她背上的手,愈圈愈紧,泪水湿透他的衬衫,哭声揪紧他向来冷硬的心。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她是个极需要被保护的小女人,即使好几回,他刻意想把她排除在心外,但每推开她一回,她总会像被拉开的橡皮筋一样,弹回他的心内。
一次又一次,一步又一步,在他大意忘了关上心门之际,她已悄然进驻他的内心深处。
此刻,拥她在怀中,他强烈感觉到,怀中这个小女人,一辈子都需要他的保护。
怀中的哭声渐歇,意识到自己把他的衬衫弄湿了,她赧颜低头,哽咽的声音,带着歉意。
「大……大少爷,对不起……我……」
她被那个和真实相仿的梦境给吓坏了,一张眼见到他,她毫不考虑地窝进他怀里,她知道他宽阔的胸膛能给足她所要的安全感,让她能暂时远离那个在她生命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坐下来。」他扶着她坐回沙发,倒了杯水给她喝。
接过水杯,她喝了一大口,心悸犹存。
「告诉我,关于你所有的事。」
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他神色肃穆,决意要她亲口告诉他,她所遭遇过的事。
既然他打定主意要照顾她一辈子,她的所有事,他都要知道。即使他已经知道一些,但他还是希望她亲口说出来——
也许那些事会令她陷入恐惧,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要她自己亲口说出来,面对它,打败它。
听到他要她把她的事情说出来,端着水杯的曲映雪僵了半晌,眼神幽幽地望着他,还未开口,两行泪水刷地一声,扑簌簌的又滑下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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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夜里,她低柔的声音,听来格外清晰,关于她身世的一字一句,他全接收进耳。
她说的,和他让人所查到的资料,没有出入。
在她七岁时,父母双亡,她们三姊妹由父亲在世上剩下的唯一亲人,也就是她们的姑姑所领养,她们在姑姑家住了十五年,一直到半年前她们的姑姑去世。
原本在姑姑去世后,她们三姊妹已商量好要搬到外面去住,不再给姑丈添麻烦,但就在她们提出这想法的当晚,姑丈竟然把她们迷昏,趁她们没有意识之际,把她们三姊妹给卖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醒来时,三姊妹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而且她们三人的身上某一处都传来痛意,小妹甚至还痛的在榻榻米上打滚。
后来,她才发现她的胸前被纹了一朵白色梅花,二妹曲映红的大腿内侧是一朵白色玫瑰,小妹曲映兰的后腰处,纹了一朵白色兰花。
曲映雪揪着领口,细眉微蹙,当时的痛,至今仍记忆犹新。
听她这么一说,他蹙起眉头,想起似乎曾听过在台湾有一位很有名的纹身师傅,他一天不收超过三位客人,而且一天内纹的图案一定不同,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
不过这人难找,他听说他有艺术家特有的怪性格,说不做就不做,已经有好几年不帮人纹身。
他不知道那些贩卖人口的分子,如何胁迫他帮她们纹身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图案全是白色?」他猜,这应该有特殊意义。
纹身者,追求的是一种美感,或许白色在某些人眼中,是一种清纯的美,但他看过她胸前的白色梅花,美虽美,但总感觉缺了一种……生命感。
况且,贩卖人口的分子,大费周章地在她们身上纹图案,应该是有某种目的。
他这么一问,布满泪痕的小脸,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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