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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方才二娘有事找你,你过去一趟吧。」
一声「二弟」顿时熄灭尹湛青满腔好奇。
惨,又是「二弟」,看来这回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不知是恼他这个弟弟多一些,还是那个胡闹的女神医多一点?
望着尹湛青有些萧瑟的背影,苏清妙突然有感而发,很真心的。
「二庄主是个不错的人啊。」
尹蔚蓝的目光缓缓对上她澄澈的双眸,面有愠色。
某人却笑得益发开心,「怎麽,庄主心情不好?」
「别再接近文湘芸,药叫下人送去就可以了。」
「可我是大夫。」
他的目光灼热起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苏大夫,尹某奉劝一句,做人要记得给自己留後路。」玩他的代价很沉重,他怕她付不起!
说完,他拂袖而去。
苏清妙却是唇角一扬。
那怎麽成!这回她可是专程来找他乐子的啊。
同一时间,京城绥靖侯府内。
「你说她被什麽人带走了?」邬大小姐眼神发亮,吓得侯府侍卫长周亮冷汗涔涔。
「来人说是晓剑山庄的人。」不过奇怪的是,对方知道他是绥靖侯府的人後,就没了敌意。
「原来如此。」既然是他来抓人,她便没什麽好担心的。
说起来好久不见,她都快忘了那人长什麽样子了。不过,她才刚说要替清妙说门亲事对方就出手,未免太巧了吧。
邬亦菲冷哼,「连我身边都布了眼线,算你狠。」
「大小姐,现在……」
她潇洒地挥了挥手,「没事了,张侍卫,你休息去吧。」
「是,大小姐,」周亮面不改色地道:「还有,卑职,姓周。」
反正他家主子就爱玩他,他只是个苦命的侍卫长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真的激怒某人,苏清妙还是很听话地留在厢房里不乱走动,药都是透过下人送到文湘芸那里。偶尔尹蔚蓝会来厢房了解文湘芸的情况,不都是与尹湛青一起。也因此,尹湛青益发肯定,苏大夫已经被他大哥迷得神魂颠倒,那炽热的眼神实在让他毛骨悚然,甚至,他真怕哪天自己不在时,苏大夫会趁大哥不备扑上去。
而尹蔚蓝则每次从西厢房出来後,脸色总是更阴沉一分,显然在强作忍耐。
这几日,关於芙蓉医仙迷恋他们庄主的消息已在山庄内传得沸沸扬扬,下人间更定传得绘声绘影,甚至已有人下注苏清妙几日後会被逐出晓剑山庄。
尹湛青倍感无奈,大哥依旧无动於衷,只是脸色已然可以和张飞媲美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七日,下人传来消息,文湘芸转醒。
在尹湛青的诧异中,尹蔚蓝又下一道命令——不许让苏清妙得知此事。
这一次,连他都觉得,这样的保护未免有些太过了。不让苏大夫了解情况,她又怎麽准确的下药?有时候,他委实觉得大哥对文姐姐的重视程度,甚至不如苏大夫,面对苏大夫他至少还会生气,可对文姐姐则像完全事不关己一般。
不应该呀……
尹湛青百思不解,只得在看望苏清妙时婉转相问。
「苏大夫,如果……我是说如果,文姐姐有转醒的迹象的话,在用药上需要做什麽调整吗?」
「当然要。一旦转醒,我便得换另几味药为她调理身子,不过……」她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失神,「她的毒在我的掌控之中,这几日也该有起色了,若还是不醒,说明毒素比我想像中侵入得还要深,那麽我便得每日施以针灸助她逼出寒气。」
「那、那假使耽误了时辰呢?」
苏清妙一怔,随即面色有些凝重,「这样就难办了,毒素滞留过久对身体伤害很大,就算以後清除乾净,恐怕也会落下病根。」
「这麽严重?」尹湛青默默记下她的话,准备回去全部转述给兄长知道。大哥那麽在乎文姐姐,一定不会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大哥抛开成见,让苏大夫亲自去诊断文姐姐的病情。
透过他的反应,便多少掌握了情况,她试探道,「怎麽,文姑娘醒了吗?」
「没有没有。」没得到兄长首肯之前,他还是没胆忤逆大哥的命令。
苏清妙佯装松了口气,「那就好,二庄主,人命关天,这可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事。」
「是是,我知道。」他点头,一会又有些忧心的开口,「苏大夫,你还是没放弃我大哥吗?」
「为什麽要放弃?」反问得好自然,自然到尹湛青觉得似乎自己才是那个问了蠢问题的人。
他叹气,「就算如此,那……那你不会伤害文姐姐吧?」文姐姐不只是大哥的心上人,在他心目中,也是像姐姐一般的存在,他不希望她成为女子嫉护心下的牺牲品。
苏清妙收起玩笑神色,「二庄主,这是两回事,我是大夫。」
自知失言,「抱歉,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苏大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听到了苏大夫的保证,他已然安心,就如同当年她救治他爹时一样,一句「尽力」,硬是把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爹又拉了回来,虽然一年後爹依旧辞世,但对於苏神医的医术,晓剑山庄没有人会怀疑。
「不送。」苏清妙笑颜温若春风。
反正只要不是在尹大庄主面前,她依旧是江湖上淡雅出尘的「芙蓉医仙」。
望着尹湛青有些慌张的背影,她的眼底涌出笑意。
瞒着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唉,该说对方是关心则乱吧,他就不怕被人看出一二?这麽拙劣的手法,也真的是小瞧了她。
盛夏的夜闷热难耐。
当晚,苏清妙早早熄灯就寝,然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後,她坐起身拿着凉扇走到院落的躺椅上享受消暑的夜风。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薄纱般的中衣,虽然规模不大,不过这里好歹也是座独立的院落,这麽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才是。这样想着,她便放心地闭眼。
躺一下,只躺一下,凉快一些就回屋里去睡。
想是这麽想,可是随着夜风的吹拂,思绪仿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