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蓦地站住,瞪大眼睛,这次才真见鬼了。
“你、你……”
“真快啊,原来你的肚子比我还饿。”卓不凡笑望着她。
她迎向他的视线,店内昏黄的灯光里,他的眼睛炯亮,仿佛能摄魂。
她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呆怔住了。
脑子里一团混乱,无法思考,不能呼吸。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反而,心里只觉得欢喜。
真好,他和她仍然还是朋友。这种感觉,真好。
“两碗牛肉面,谢谢。”他微笑着说,解救了那个一脸惊愕的服务生。
不。她很想拒绝,却没力气说出口。
她皱着眉头,坐回到座位上。
他从筷桶里挑出两双筷子,递一双给她,“别担心,我现在可以吃下两头牛。”
她听了,笑起来。
他似乎总能看透她的心思。
牛肉面很快送上来,她挑了两口,吃不下。
他呼噜呼噜吃掉自己的,然后,将她那碗端到自己面前,再呼噜呼噜吃掉她剩下的。
那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居然一点也不刺耳,仿佛和弦,麻痹了她的心。她的心在微微颤抖,看他那么自然,吃掉她的口水,听说,那是间接亲吻,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热了。
他可以那么自然,满不在乎。然而,她不能。
她不能。
她心思太多,太过复杂。
她的目光注视着他,望着他英俊的侧脸、迷人的微笑、温柔的眼神,她反而感觉到更加寂寞。
☆☆☆
牛肉面还未吃完,朵朵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这一次,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她撑在桌子上的胳膊放了下来,眼睛虽然仍然看着卓不凡,但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好生古怪。
仿佛感染到她情绪的拨动,卓不凡停住吃面的动作,抬眼看她。
她却慌忙避开他的眼睛,接起电话,“少驹。”
他明亮的眼神刹那黯淡,刚吃下去的面条在胸腔内发酵,一阵胃酸涌上喉头。他放下筷子,胃口全无。
“朵儿,朵儿,你在哪里?”梁少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有气无力。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说:“我在吃饭。”眼睛飞快地看了卓不凡一眼,接触到那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他发现她在看他,对她微微一笑,那一笑,却让她心中的苦刹那泛滥开来。
她垂下眼睫,听着梁少驹在那头继续说:“朵儿,我想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她“嗯”一声,将头垂得更低。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我想了好多。对不起,朵儿,我对不起你。”他哽咽。
古朵朵缄默地听。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她从没看见过梁少驹的背叛,以及脆弱。他还是她心里那个会开玩笑,会包容自己,也许有些小聪明,也许有些小庸俗的男朋友。她多么希望,这些感觉,从未改变。
然而,事实是,她变了。
她能发觉自己的改变。
听到少驹的声音,她不再激动开心。甚至,他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再不能打动她。她不觉感动,反而只觉肉麻,她甚至想不通,她从前,怎会那么单纯浅薄?
她怎会爱上他?
不,她现在甚至无法肯定那是不是爱。
若真是爱,怎会轻易变质?
她现在对他,只剩同情。
古朵朵低头盯着桌面,目光闪烁,她觉得这样善变的自己,真的好可恶。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你不肯原谅我,是对的,是我自己太自私,我不应该要求你只做我的地下情人。我想通了,我跟你说,只要你原谅我,不必你等,我马上就去跟小琪说清楚。”
小琪?呵!
听到他这样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竟不觉得妒忌,真荒唐,她一点也不妒忌。只是觉得好笑,她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了。朵儿,你笑了是不是?你答应我了,是不是?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的心在虚弱地叹息。
他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天真得始终不肯面对现实?
搁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被轻轻握住了,她抬头望着卓不凡。他笑着示意她看桌面,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在他的那一方桌子上,有一只用筷子蘸着汤汁滑下来的嶂螂。
她怔了一下,忽然眼睛就模糊了。
对呀,她是古朵朵嘛,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她不会脆弱,不会迷惘,她不会伤心。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对不对?所有困难都会过去。
都会过去。
那一颗忐忑不安、备受煎熬的心,这刹,在他温柔沉静的目光注视之下,安定了,平静了。
“朵儿?骨朵儿?”那边,许久没有等来回答的梁少驹急了,他握紧话筒,不断述说甜蜜的过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我记得。她在心里叹息。
“如果你一定不肯原谅我——”梁少驹眼色黯然,古朵朵是他惟一在乎的女人,他不想失去她,不想,“我只有死。”
“嗄?”朵朵大惊,手指蓦地握紧电话。
“你不在乎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哭泣,“我去死,我只有死,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离我而去,我不能。”
“咕噜噜”,仿佛是药瓶子掉在地上,滚了几滚。
她的心揪紧了,恐惧令她浑身颤抖,“梁少驹你这个笨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停止!你给我停止!”她大声吼。
可是,仿佛存心在跟她作对,电话“嘟”的一声断掉了。
她瞪着一片漆黑,断电的手机,“该死的!”嘴里爆出狠话,“你给我死看看。”
看着她紧张虚弱,吓得仿佛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卓不凡黯了眸色,他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电话递到她手中,然后站起来,放下一张整钞,带她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居然召不到计程车。
他只好安慰她,让她等在这里给梁少驹打电话,自己则一路小跑。幸好公司就在对面,他顾不得交通规则,一把脱下外套,从人行栏杆上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