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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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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表情,也是一种乐趣。

果然,月如听到他的话,立即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瞪着他,虽然由于她母亲在,她没有在说什么,但那愤怒的眼神却好像要将他凌迟。

“但是这几天我要去巴黎开会,可能得一个星期,没有办法再来品尝伯母的好手艺。”他对她露出牙齿微笑。

月如先是眯起眼,这个男人的笑容真的可恶极了。可是他的话却让她微微一愣,怎么,他要离开这里?

“好啊,你去得越远越好。”她听到自己有些恶毒的声音。

“我离开的日子,你会不会想我?”虽然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想知道答案。

“做梦。”她“哼哼”了一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会想你。”他并不是在说什么好听的话,而是心里真的这样想。才两大没有见面,他就开始想她,不要说离开一个星期那么久。

“想我什么?想我怎么讨厌你,怎么觉得你这个人可恶透顶?”她在他的面前,也总是很难掩藏住自己的真实感情,不知不觉间,语气就变得怨怼起来。

“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会觉得你是因为舍不得我,而存心在闹脾气。”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微微涨红的脸。

月如脸上的红晕似乎加深了浓度,难道他又说中了她的心思吗?

“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走得远远的,巴不得不再看到你。”她想要恢复镇定,想要用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但那样做真的很困难,“反正你在哪里都与我无关,你爱说什么话也是你的自由,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再见。”他再一次很绅士地点头道别,笑容一直挂在他的嘴角,他也没有再对月如多说一句话。

月如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优雅转身的背影,他就这样道别了吗?他不是还应该和她斗几句嘴,他不是一句话也不愿意让她的吗?

可是这一次,他却竟然就那样转身走了,而且还要去什么巴黎,又是什么一个星期……月如抿紧了嘴角,他竟然要去巴黎,在这个时刻!

她张开嘴,还想要再说什么,而他却已经打开大门,径自走了出去。

这个星期六就是李成明的婚礼,她记得有个男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会陪着她去,曾经借给过她肩膀让她将心底的委屈与伤心一并发泄出来,并且要她遗忘过去,重新开始。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这样若无其事地要去巴黎!

嘴上说着什么不会放弃,请求她的原谅,但心里根本不曾把她这个顽固又脾气暴躁的女人当回事。

而她,居然为了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而一直神经敏感,精神恍惚,患得患失,一塌糊涂……

金月如,在男人的问题上,你永远也学不乖,以前是李成明,现在又是年维臣——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搞惜这个男人的名字,可是心却感觉越来越痛。

如果他永远叫“王植”,那该多好,如果他一直都是“王植”,她相信他们之间一定不会仅仅只是朋友。

只可惜,这个男人叫年维臣,而且是个说话不负责任,时常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诺言的男人!

“月如,你不应该那样和维臣说话。他虽然欺骗过你,但还是个不错的男人,比起你爸爸来说……”

“妈!”月如在母亲又要开始唠叨与埋怨时,蓦地阻止了母亲——在过去,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能不能不要说?就今天,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

邱凤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她一时间完全愣住了。以前的月如,总是会同她一起责怪那个负心的男人。

“对不起,妈。可是今天,今天我不想再听那些话,因为我们就算再说上一百遍,也对现实丝毫也不能改变什么。”她目光悲伤地看着母亲,“他们要变心就要他们去变心,他们要撒谎就让他们去撒谎,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把他们忘记,然后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这些话是隐藏心里许久的话吗?或者,她不应该对母亲说,因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因为说了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可以忘记就好了。”

月如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望着她脸上那突然涌现的哀伤。她就知道,这么多年,在母亲对父亲恶毒的评价里,其实也隐藏着无奈的感情。

为什么不能忘记的总是女人呢?为什么男人可以随意地来去自如,而把悲伤留给女人?

月如抱住了母亲,她并不想哭,但眼泪还是落下脸颊,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为了自己。

***

星期六的早晨,天空一片灰蒙蒙。

月如张着无神的眼,瞪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她早就已经醒来,却怎么也不想起身梳洗。

请柬上写着那样一句话:欢迎携伴参加。

可是她的伴在哪里?还是她必须一个人孤身前去?她想即使她不去,也没有人会责备她。难道新郎会吗?新娘会吗?

她的嘴角撇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她不去,他们应该会拍手称快,或者暗自庆幸。她不去,还会有许多人会露出假惺惺的同情目光,在她背后说着她怎么怎么可怜地被人抛弃,而且是被那个严露露打败,那个在学生年代里戴着牙套,说话结巴的严露露!

月如闭上眼睛,让别人说去吧,她不去,起码可以听不到这种话,看不到这种眼神,感觉不到那种气氛……就当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与这个世界隔绝吧。

她不去,他们一定会以为她还在继续为了那个男人伤心,还对他旧情未了,所以才会不想去黯然神伤——这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她不去,就是她承认自己的失败,就是她的软弱与逃避!

她金月如活到这么大,在这26年里,从不曾逃避过任何事情。不论是自己的感情,还是父母的感情,她为什么要逃避?明明是那个男人对不起她,而现在的她对他也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不再是自我安慰的话语,而是她真的感觉不到自己对李成明还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或者,这个婚礼对于她来说可以是一个完美的句号,对过去的自己说再见,对过去的感情说再见,然后让一切都随风而逝!

年维臣对她说过什么?他说过她应该张牙舞爪,生气勃勃。那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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