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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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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传来一声讪笑。拓拔焘和林飞一齐转头,看到的是扛着农具的农家。

“摸秋?摸秋是什么。”林飞不怕生地打听。

拓拔焘苦笑了一下,拽起她的手,在农人的笑声里一直跑到另一条陇上。

“喂喂!你干吗啦,马还在那边放着啊。”林飞用力地想要挣脱,这样跑下去,她才梳好的头发又会乱掉。

“没关系。它们比你认路。”

“问题是它们回去了,我们要怎么办!”

“留下来摸秋啊。”拓拔焘双手环胸,挑起一缕坏坏的笑。

“摸秋到底是什么?”

“这种事要问,就只好问我。”拓拔焘唇边的笑意更深,附耳说了一串话。

林飞脸涨到通红,猛地拉扯住拓拔焘的脸颊,“你不早说&我这么丢脸!”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事实啊。”他灵敏地闪避,躲开她的追打。两个人吵吵闹闹一直打到最滚边的菜田去。

摸秋,是农人闲暇时的风俗游戏。

在秋分这一天的夜里,女子结伴而行,到田野瓜架、豆棚下,暗中摸索摘取瓜豆。摸到南瓜,意味会生男孩子。摸到扁豆,就是生女孩的预见。摸到白扁豆是最吉利的,意味着情人将白头到老的吉兆。

按照传统风俗,这一晚瓜豆要任人来摘,田主人不得责怪,姑嫂们归家再迟,家人也不许非难。

“怪不得呢。我们跑到人家地里,他都没骂我们。”

“那就索性等月亮出来吧,我们去找白扁豆。”

“咧——不知羞。这是女人们的游戏。”

“有什么关系。”他不在意,“不是说找到白扁豆会白头到老吗?那就是两个人的事了。”

“那是用摸的,所以才要等入夜。摸到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去找的啊。”明明是他讲给她听的,自己却不守规矩。

“我们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夺取。听天由命可不行。”他朗声笑着,抓过她的手,却又顽皮地回头眨眨眼睛,“不好吗?”她顿时气馁,他总是这样,用调皮的笑容掩饰霸道。说着冷漠的话语,却用脆弱的眼神牵绊住她,令她无法狠心离开。即使有小小的不甘心,却还是无法逃脱他的掌握。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他唱着农人的歌谣,握着林飞的手一同坐在田边,等夕阳落尽,等月亮上来。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明明是帝王之子,却连这种乡间民俗也了解。”闷闷地揪着手边的东西,林飞为自己总是轻易妥协而郁卒。

“看什么看。”她白他,顺手揪下一个东西打他。

他躲也不躲,依然定定地看着她,渐渐升起的月光里,眉梢眼角一片柔和。

“林飞……”

“嗯?”

“谢谢。”他突然抱住了她,在这个温热的身体的耳畔,落寞地反复呢喃,“谢谢……”

“喂,你好奇怪知不知道……”她一下下拿手中的东西敲打他的背,“在谢什么,谢我凶你,打你?”

他不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她。

明明欺骗过她,也利用过她,但是她对自己,却还是可以与从前一样。明明不是那么喜欢他,却并没有拒绝他的喜欢……心中有个酸楚的认知,他知道的,那是因为个性大而化之的林飞,对他始终无法硬起心肠。

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那些事在天下人眼中是对还是错。林飞始终会站在他这一边。所谓重要的人,唯一的人,并不是在你犯错后劝你去自首的人,而是那个会保护你的人。不是和你讲大道理的人,而是即使知道明明是你不对,也还是愿意袒护你的人。

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人……

一直一直想要得到的人……

唇边带着困惑的微笑,比他年长很多的女子正看着他,用那种茫然的目光望着自己,却始终和他坐得无比接近。即使知道他是可怕的人,却连一次都没有过,尝试用嫌恶的眼神看待他。

所以,就算她说“我讨厌你”,他也是……不会相信的啊……

漫起一个仿佛有什么得逞一般的笑意,在她要说出“好讨厌佛狸这样笑”之前,更先一步地握住了她打过来的手。

“白首到老的吉兆呢……”

直到像水一样温柔的话语浸透月光漫在耳畔,林飞才发现,她一直揪着把玩的东西,竟是一根白扁豆。

如霜的月光下,她竟然一直是和拓拔焘坐在一方白扁豆的田地里。

缠绵的秋分之夜过去,生活又回复到战争时期的紧迫。

林飞没有与冯翼相认,因为她已有了更重要的会把她当作唯一的人。只是,偶尔,在偌大的夏国宫殿,远远看到青丝飘逸的冯翼,心中总有某个残缺的一角,不为人知地抽痛着。

有时那个人也会回眸看她,有礼并温和地笑笑。每到这个时候,林飞就想冲上去,冲上去拉住那双修长的手,告诉这个美丽的北燕太子:你是我哥哥……

每份感情都有一个位置,无法用其中一份填补另一个缺口。那是自幼在宫中冷漠的人际中长大,对血缘没有感觉的拓拔焘,无法体会的细微渴求。

对拓拔焘而言,拥有相同血缘的人,都只是障碍。是妨碍他达成目的的敌人,是陷害他于败境的对手。他会用他自己的标准来挑选对他而言“重要的人”。

因此,他忽略了林飞眼中那一点寂寞的幽微。

时局是动荡前暂时的安定。

一切都像冯翼预料的那样,赫连定在准备西迁。而拓拔焘也事先派去使者与吐谷王结盟。只要赫连定走过必经之路,装作招待他的吐谷王便会暗下杀机。柔软的天罗地网,正漫漫洒下。

拓拔焘与冯翼,各率兵部围绕追形山谷。以防有任何变化。

林飞心事重重地随军而行,记忆里的赫连定,就是当日江南舫上化名夏云武艺卓绝的青年。她还记得那个宛如猎豹一样的眼神,那个高傲又带着煞气的微笑。那位勇猛的霸主,真的会败在佛狸手下吗……

忧心地看了眼马背上的少年,感觉到她的视线,拓拔焘调转过头,“你在担心什么?”

四野寂静,所有的军士都安静无声地潜伏着。东面是拓拔焘的人马,北面是冯翼守住仅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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