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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答得坦荡,“嬷嬷你知道,我这眼睛……”
“啊,是是是,怪我这张嘴,惹你伤心了。”她故意讨好地道:“不地这夜昙可香了,你可闻过它的香气吗?”
“听说是半夜才开的吧?”月女亦摇头,“半夜我都睡熟了。”
“正巧了,昨儿个有人送了咱们公子一大包幽昙香片,说是可以泡茶喝,或者泡澡也是极佳的。走,我带你去闻闻!”慧益拖着月女的手,便往附近的凉亭去。
凉亭里,她早命婢女备了幽昙香片,满满盛了一盘子,在那儿侯着月女到来。
假如,月女真是魏明嫣,患有花粉症的她,定会恐惧退缩。
这瞬间,眼见诡计得逞,她眉眼皆是得意的笑。
然而,就在她们要靠近凉亭的刹那,她的笑容凝止。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逼近,心急如焚的男子得到音讯,匆匆起来,力臂一挥,一把将月女拉开。
“奶娘,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生事吗?”魏明伦喝道。
“公子,我只是想带月女闻闻幽昙的香气,有什么不妥吗?”慧益镇定回答。
“你知道的,她……”心知肚明的秘密差点脱口而出,终究忍住。
“她又没有花粉症,怕什么?”她执意施行自己的计划。答案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为何要放弃?
“奶娘,你是我今生最敬重的人,不要逼我……”魏明伦低哑道。
“为了阿茹,为了雪儿,我不得不这样做。”她此刻心里满是怒火,替亲如女儿的亡灵不平。
她不甘心亲手哺乳的宝贝付出生命的代价,却只换来心上人的移情别恋。魏明伦今生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永远地哀悼与悲怆,不该再有别的念头。
“为了这个身份不明的月女,你居然这样对我?”慧益含泪控诉,“因为她与嫣公主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吗?你变了,真的变了……”
魏明伦怔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香啊!”正在两人对峙之间,月女却不知何时已经自行摸索到凉亭中,拿起一片花瓣轻嗅,“嬷嬷,这就是夜昙吗?”
“不——”魏明伦在回眸之际,感到巨大的恐惧把他吞没,一如当年在悬崖边上看见那个倒头坠落的女子。
他一个箭步冲到亭内,一把将那花办从月女手中夺过,连同整盘芬芳,掷得远远的,随风四散。
“没事吧?”他拥抱着月女,心急如焚地打量着她,“哪儿不舒服?”
“没事啊,”月女一脸懵懂,“是公子吗?你怎么了?”
“那花儿,会让你感到窒息吗?”他担忧地继续追问。
“花儿很香,怎么会窒息呢?”月女天真地笑了。
这回答让他顿时放下心来,却带来一阵怅然若失。
没有花粉症……这说明,眼前的她不是嫣儿?
他盼望的奇迹,终究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