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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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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像猪喔。”最小的妹妹偷偷地跟她的小姐姐碎嘴。

宝康冷冷地瞪着招娣。现在好了,他在她弟妹面前又变成一只猪了。

之后,宝康又罗列了数条规矩,极力地让这住进了七个孩子的院落,可以维持得像以往一样平静。而经过招娣“精辟”的解说之后,这些孩子理解得非常清楚,没有任何疑问或异议。他满意地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而一直都很注重弟妹们礼貌的招娣,当然免不了要率领这一干弟妹,向这位伸出援手的恩人鞠躬道谢。她领着众弟妹,鼓足中气,一齐对着那背影喊——

“谢谢你——宝宝——”

那身影一顿,一眨眼,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来。

“再加一条。”他告诉招娣。“不准叫我“宝宝”!”

这天,宝康像往常一样,忙到二更才回到院落。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了,接了福尔家的产业之后,他每天都早起晚归。

如此,他便不用面对这院落的空寂。

他没向任何人说过,他讨厌空寂、讨厌黑暗、讨厌这森然的垂花门,讨厌这只有他一个人住的院落的一切、一切。

所以他忙到很晚才回来,累极了,倒头便睡,没时间给自己细看这黑空黑空的屋子。

他也没想过,自己这模样像极了他最痛恨的孩子。

在游廊上拐了最后一道弯,他惯常低着头,闷闷地往前走。

往垂花门一看时,他一愣。

那中门处,不但有宫灯的光,在那抱鼓石旁,还有一盏小小的瓶灯亮着。他再走近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守在那里。

他望了一下,发现那女孩正面向一个炭盆,对着瓶灯的光,修缝着衣裳。因为怕那寒风,便将身子整个蜷进抱鼓石后头,让石头替她挡风。

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但是那被瓶灯煨照得晕黄的小小身影,却难得的让宝康的心有些……温暖。

他觉得,她在等他回家。

多久没人等他回家了?

可他没露出任何表情,仍摆着主人的派头,装作途径这垂花门,“不经意”看到她守在这儿。

“你怎么还没睡?”他问得随意,但眼睛却牢牢地看着她冻得红通通而拿不稳针头的小手。

招娣吓了一跳。“喔,你回来啦!”她揉揉昏花的眼。“我在等你回来。”

“可以到里头等。”

“那耳房太偏僻了,我怕会没听到声响,错过你回来的时候,但又不能到你房里等,所以……”

“其实你不必等门,以前的仆人只要把东西备好,就可以去睡了。”

“不行,这样会有疏失。假如你回来晚了,热水烧干了怎么办?”招娣坚持:“既然我的工作是照顾你,我就会把它做好。”

“哼,挺尽责的。”听了这答覆,宝康的心其实很暖,可又拉不下脸承认。

“我回来了,你收拾收拾,赶紧去睡。”

招娣“喔”了一声,看着宝康的身影往厢房走去。

宝康当然察觉到这视线,这视线还有些怯生生的,没有当时她坐在他身上的霸道。他突然回头,与招娣打探的眼睛撞个正着。

招娣有些尴尬,吹吹口哨,抬头看看黑漆漆的树枝。

“怎么这样看我?”宝康调侃她。“还觉得不可思议?”

招娣倒是很老实地点头,并且举起她手上的那件小衣,对着宝康比了比。

“你有七尺耶,宝宝。”她说:“可我现在却在帮你准备十岁孩子穿的衣服,实在难以想像。”

她又叫他宝宝!不过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就不跟他计较了。

“你怕我吗?”他很好奇这个问题。

招娣疑惑地叫了一声。“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毕竟这是很怪的事。”这秘密,他不可能跟人谈论,就连父亲,都是在他往生后,才从他的亲笔密信中得知父亲的看法。

他不知道自己这怪毛病,别人会怎么看待。

“是很怪。”招娣偏头想了想,又说:“不过只要想到你会变成十岁的宝宝,我就觉得很高兴。”

宝康一愣,眯着眼。“怎么?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也对,他曾经恼羞成怒,把看到孩子哭闹的怒气牵扯到她身上,断然拒绝帮助她,她会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会让他有些……失落?

他看着她,忐忑地等她吐实话。

招娣托着脸,想了一下,才说:“十岁的宝宝比较坦率,我喜欢和那样的宝宝说话。”

“还有打架。”宝康没好气地替她补充。“因为都会打赢。”

招娣嘿嘿傻笑。

“等等。”她再补充。“我也喜欢现在的宝宝,因为他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啊!”

宝康松口气。“很识相,不错。”

他斜着眼,觑着招娣的笑脸,不觉也放松了表情。

其实,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论面对哪个自己,她都表现得很自然,即使心里别扭,她也会坦白地讲出来。

而且,他错了,她可不是猪脑袋,她反应很快,脑子非常清楚,懂得随机应变。一看到他变成十岁孝,马上丢开惊讶,毫不犹豫地勒索他!

“唉呀!总之。”招娣搔搔头。“不管是哪个宝宝,我都会好好照顾的,请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他敷衍,举手挥赶她。“快把瓶灯捡起来,炭盆明天再收,去睡了。明日有个局,你得陪我去。”

招娣答应一声,两人便这样散了。

宝康回到房里,捻亮了油灯,拿起炉上温着的水瓶,倒了温水在铜盆里,梳洗一番。当他踱到床旁的窗前,他有些忍不住,小心地打开了细缝,往那后院的小耳房瞧去。

那小耳房的灯还是亮着。

或许还在照料孩子吧?他想。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认定孩子就是麻烦,那女人偏不信,这么冷的天还不快去窝在床上,却这般糟蹋自己。

他熄了灯,上床就寝,闭了一会儿眼,听到三更的更鼓敲起了,他张开眼,再往那扇窗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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