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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
“你说呢,有差没差?”宇文谨冷声问,咀角处扯出一道生硬的线条──会教人心惊胆寒的那种。
当然有差,我还知道这个差别将决定我能不能活着回到大周国、回到阿朔身边。我心里想着,可却没胆说出口。
“大哥别这样,虽然她骗了我们,可我们不也欺骗了她?”阿煜展开温润笑容,一下子把我的心惊胆跳给驱逐。
瞧,这才是好朋友,不偏亲戚、专心为你,有这种朋友,活着多安心。
得了理,哪还有饶人的余地?我瞬地理直气壮起来──
“可不是,你们骗得我好苦,明明是皇帝、亲王,还在我面前演平民百姓。”我恶人先告状。
“你是因为大哥刚刚的问话才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是很久以前就知道?”阿煜笑问。
“最近才知道。”我老实答道。
“常将军告诉你的?”
不是常瑄。我点点头。
“我们骗得你好苦?给我说清楚,认识我们兄弟,哪里让你觉得辛苦?”宇文谨没拿我当病人看,一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幸好他没真的给我过肩摔,否则一定相当精彩好看,但也因为他这个动作,才让我猛地发现自己像个木偶,别说反击能力,连要抬起手、把他推开都没办法。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所有的关节像长满铁锈,卡住我想动的欲望。我变成植物人了?心狠狠抽痛着,无法遏制的恐慌罩下。
我不要n一半很痛苦,而植物人连活一半都称不上。苦涩从喉间阵阵冒出,挤迫着我的呼吸,这个惊吓太大,比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更吓人。我在医院当过志工,很清楚连自杀都不能自由的痛苦。
“阿煜我……我……我不能动了……”我拚了命把卡在喉咙间的话吐出来。
阿煜被我的惨白脸色吓坏,连忙把我从宇文谨手里救回来,两指按压在我腕间脉膊,细细倾听脉息;宇文谨也吓到,他一跃上床,相手贴在我后背。
不多久,一股暖暖的气息缓缓行遍我周身穴道,缓了急迫的呼吸心跳,说不出的舒畅感涌上,我慢慢吐出郁结气息。
“嘉……”阿煜看宇文谨一眼,改口:“幼沂,你没事,我找到月神草了,你会活下来。”
找到月神草有什么用?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地生存着,我宁可直奔地府和阎王作伴。委屈扩张,眼泪滑出眼眶。
懂了,我变成废人,所以常瑄和阿朔不要我,把我扔在半路上让宇文谨和阿煜捡回家。难怪我回不到过去,因为逆转时空的老天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女生,怎会一趟北京六日行,就变成植物人。
鼻子发酸、眼睛发热,想说的话化成一声声呜咽,打开咀巴,我放声大哭。
呜……我真的全身烂光了,就剩下咀巴还能用……这叫一语成谶,叫做乌鸦咀长在乌鸦脸上,是我诅咒了自己,活该倒霉。
“没事、都没事了,你到底在哭什么?好、好,我不骂你、不怪你,逃婚就逃婚,没什么了不起……”
宇文谨被我的哭声弄得手足无措,连声劝哄,却哄不停我的泪水,没办法之余,他把我从阿煜怀里抢回自己胸口,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阿煜也是满脸自责,低头拿出银针,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看着他,我哭喊得更大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跑,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回来,我是自作自受,不怪你,你的医术真的很好。”
“我没说自己的医术不好啊……”阿煜抓抓头。
“我知道把人医得半死不活有损你的声誉,没关系,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病人,是我自己不配合医疗的,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不是你的错。”
我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幸好阿煜是个聪明家伙,把我的话三拼四凑,总算凑懂了我在说些什么。
“你说半死不活,是不是指你的身子不能动?”阿煜失笑问。
若不是我太了解他,肯定会认为他是个没医德、落井下石的坏蛋,病人已经被他医死一半,他还能笑得那么开怀;但我了解他,知道他会这样一定是因为我说错了。
泪水说停就停,我瞪大相眼看着他可口的笑脸。“难道不是?我以后不必靠电动轮椅过日子,侍女不必用果汁机把食物打成泥、灌进我肚子?”
“噗!”身后的宇文谨笑出声,戏谑地用两根手指头捏了捏我的脸颊,力气之大……哪天我变成肉饼脸,他的二指神功要负大半责任。
“你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人。”说着,他也不怕脏,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我的脸。“别哭了,你哭起来很丑。”
我用疑惑眼神询问阿煜,看见他也在笑,但笑得比宇文谨含蓄多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手巾,轻轻拭去我的鼻水。“虽然我不知道电动轮椅、果汁机是什么,但我想……你不必吃泥巴。”
“可我的手脚不能动。”
我低头,用力,在心底拚命对自己的手脚下指令,它们仍然无动于衷、静静摊在棉被上,连意思意思勾个两下、向主人证明它们没事都没意愿。
“那是因为余毒未清。放心,再过几天,你就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阿煜拍拍我的头说。
“这是实话还是谎言?”我轻声问。
“自己说谎,就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爱说谎。”宇文谨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个宇文谨,说什么不怪我、逃婚就逃婚,结果咧?还不是逮着机会就酸我两下。
但总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舒了口气。“我吓死了,还以为自己完蛋定了。”吸气吐气,我冲着他们笑了。
“谁说你不完蛋?等你裁了,我们再来算总账。”宇文谨又推了推我的头。
我问:“阿煜,我为什么没死成?已经过了约定的日期。”
“就那么想死啊?”阿煜问。
“当然想,不想死的话,怎会忘记自己中毒,没事跑到男人的战场上闹场?明明没有半分武功,还要装行当女英雄。”宇文谨挖苦我。
我横他一眼。“心胸狭隘,我突然觉得逃婚是正确抉择。”
“你说什么?我心胸狭隘!?把话说清楚,是谁撒下瞒天大谎,什么义父义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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