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他用簇新的大红袍衣袖拭去我的泪,轻笑着说:“别在意,她只是另一个穆可楠或李凤书。”
他弄错了,穆可楠或李凤书不会是“只是”,她们将在他的生命里占去重大部分,而我,玩玩简单科技在行,争权夺利,根本没有机会赢,那不是未来人类的擅长能力。
“我说过,这里只有一个章幼沂,你不信?”他指指自己的胸口,语气不容置疑。
偏偏我是生性多疑的女人,看着他,心底有感动,却不让咀巴来说分明。
“不信。”
“为什么不信?”
“章幼沂没有好到可以让你对天下女子视而不见。”
“我以为你是自信满满的女人。”
“自信心会被环境磨灭,而且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那个二十一世纪女生。”这话有几分真,我逐渐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而同化的速度太快,快到我自己害怕。
“这真让你那么生气?”
“如果‘这真让我那么生气’,你可不可把大红花轿驱逐出境?”我反问。
“不行。”
“所以我生不生气,并不重要,对不?”
“幼沂。”他无奈地喊我。
只是一个无奈表情,便让我习惯性让步。怎么办呢?谁让我爱他,爱得不能自已?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定律,爱人苦,被爱幸福,我选择了黄连岂能怨它滋味差?
叹气,我退开两步,垂了眉头,挤出理智几分。“别理我,我明知道事情非得这样进行,只是不无理取闹个几句,摆不平自己的心。”
“我会补偿你的。”我退、他进,他不让我们中间出现距离。
我假装没听见他的补偿,再退开两步,道:“没关系,常瑄说得对,我不应该为难你,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照理,我该跟你说声恭喜。”
小性子我耍定了,且……除了耍脾气,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幼沂,你再信我一次。”他眸中深情盎然,语气宠溺而挚意,轻轻吻上我的额,怜惜低叹。
我故意低头不看他,喃喃自语:“反正不能逃,只能勇往直前了。”
我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即使它很华丽。
但我别无选择,一进屋,看也不看垂手而立的侍女,就躲进棉被里,想用大睡来遗忘阿朔又有新嫁娘这件事情。
“小姐。”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棉被外头唤我。
我不想理人,虽然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小姐,吃点桂花糕吧!刚蒸好的。”
是有点饿……但我的小性子还没被摆平,因此我让棉被持续蒙在脸上。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福了?”熟悉的声音出现哽咽。
猛地一惊,我推开被子,一看──那是我的福禄寿喜啊!他们就站在我的床边,笑盈盈地对上我的脸。“是你们?怎么会是你们!”
“小姐,我们好想你。”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说,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
我匆促下床,一手勾住一个,把他们全揽进怀抱中。“太好了,是你们,我好想好想好想……你们。”
“福禄寿喜也想小姐。”小福一出口,泪水跟着淌下。
“小姐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也不通知一声。”小喜也是泪水汪汪。
“我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啊?别哭、别哭。”我要他们别哭,自己却哭得一塌糊涂。
“不哭,小姐不哭,咱们也不哭。”
“好,都不哭,数到三,统统不哭。一、二、三,止!”
我把他们全拉到桌边坐下来,五个人围着一盘桂花糕,老规矩,见者有份,我们一人燃起一块,开始拉拉杂杂说起话来。
“快告诉我,后宫里有什么新消息?”
“九爷娶了新妃子。”
“听说过了,是崔尚书家的千金。”
“皇上近来很喜欢当媒人,今日除太子殿下迎亲之外,十二爷也娶了闵侍郎家的姑娘。”小禄子说。
镛贯也成亲了?想起镛贯,我想起憨憨傻傻的镛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六爷摔马之后,一条腿好得不完全,现在走路一瘸一瘸的。”小福说。
“皇太后殡天了。”小喜道。
皇太后殡天了!?我才离开多久啊J宫里竟发生这么多事。
皇太后……我记得那个温暖慈祥的奶奶,我们因为红豆暖暖包结缘,她让我免去远嫁吐番的命运,她是阿朔在后宫为我建立的第一道保护网。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岁末,皇太后走得很安详,宫女们要去伺候皇太后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的。”
“皇后身子也不好了,年初一场病,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小寿子道。
“太医们怎么说?”
“说是心思操劳,坏了根底,得长期调养才行。可多少补药全进了皇后的药罐子里,也不见成效,太子殿下派人四处寻找名医,至今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接下来,我们说了几个公主皇子的邪,说皇上选秀,挑几个新嫔,其中有几个拔尖儿的人物很得皇上宠爱。
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帝王的宠爱能维持多久?用一辈子换得一时注目,不知道划不划算。
东聊西聊,我们说个不停,说到太阳西下、星月升起,当小喜在圆桌上摆满菜馆时,我才想起来,今晚是阿朔的洞房花烛夜。
心陡然沉下,随意吃过几口饭,推说累了,我把福禄寿喜赶出门外,坐到床沿,想着阿朔今夜将与另一个女人温存。
我心知肚明,想这种事除了折腾自己别无帮助,但就是会忍不住想起。想那个女孩美不美丽?会不会一朝相遇,他爱上她的心、爱上她的温柔、爱上她的才情,爱上她,像爱上另一个章幼沂?
这种假设性问题磨得人好苦,我试着分心,可成效不彰。我走到案前,拿来纸笔,想了半天,写下“还君明珠相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读过两遍,觉得好笑,把句子涂去。
我们相逢在未娶未嫁时,只不过,在宫廷里,人们总是身不由己。
微微火苗在灯罩下跳跃着,窗外花香飘进屋里,淡淡的余香晕入月光,徐再思的《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