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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我……”她喃喃念出声,脑中已经旋转了一百遍,“还不想回家,想四处走走。”
这应该是个好理由吧?方伯母要方其仁送她回家,而她不回家,方其仁就不用送她;不送她,自然不用和他同路而行;不同路而行,她紧张的心绪自然会放松很多……
“正好,我也想走走。”
顾不得现在正忐忑不安,伍媚抬头,瞪着微微笑的方其仁,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无论她找出什么样的借口,他都铁了心的要奉陪到底。
“你不介意吧?”他居然还反客为主,很认真地征求她的意见。
局势似乎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如果她说“不愿意”,他会就此罢休吗?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的。”根本就不等她的回答,方其仁已经自动替她做了回答,“你在病休,平常见不到面,但有的事,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方其仁随和的目光逐渐变化,她已料到大概,心,不禁又“咯噔”了一下。
“你觉得,是我们边走边谈比较好?”方其仁看了看身边不断过往的行人,“还是,站在这里谈话较为合适?”
伍媚没有答话,脚步已经开始向前移动——总体来说,她的面皮还没有训练到面对一帮观众刀枪不入的地步,所以,还是选择前者比较妥当。
步履匆匆,却摆脱不了身后人的如影随形,好生懊恼。
“你请了七天病假。”他已追上她,与她并行,平和的语气,叙述出事实,没有掺杂任何个人的色彩。
“今天是第四天。”她言简意赅,很扼要地回答他,暗示自己的假期还剩下三天的时间。
老实说,七天的时间来调整自己,她还是觉得太短。
“问题在于,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健康,根本不用请那么久的病假。”
脚步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她转身,盯着方其仁低声叫出来:“谁规定我的病不能在头一天好起来的?”
他就不能含糊一点吗?何必这么一针见血?
她生气了——从她有着些微怒意的眼睛和微微涨红的双颊,他能够肯定。
这是他第一次——不,第二次看见她有了恼意——如果算上三年前的那一次偶然相逢。
他在打量她,看得她浑身不舒服起来,最终,是自己先败下阵,很没有骨气地别开目光,“我只是想休息,至于何种原因,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吧。”
“我不追问你这些。”她脸上的疲惫之色逐渐呈现,看得出,她快到情绪爆发的临界点。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太适合再去追问她种种,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了——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