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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边便是掉漆,难以辨认。
「不要诱惑我。」鬼怒堂的嗓音倏地变得低沉,幽深目光盯着朱色漾然的小嘴。
「嗄?」冬妮娅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困惑的双眸更显娇媚。
「该死,你还勾引我,那么急着长大吗?」长臂一勾,他俯下身,不再忍耐。这叫自食恶果。
他一手打造出的美丽作品是具有力量的,尚末打扮过的冬妮娅已是清丽可人,在他刻意的装扮下,更是出落得楚楚动人,让人忍不棕眸。
一朵娇美的花儿谁不想摘,由公司里员工表现出的狼性来看,她不仅美得脱俗,也美得令人心动,掀唇一笑,就可使所有人融化。
头一回,他有后悔的感觉,现在他只想把她藏起来,独自品尝,这口儿的蜜液是如此诱人,让他想尽情吸吮。
「你……你在干什么?」脸儿红红的冬妮娅抚着唇问。有点疼,像刚被咬过。
「吻你。」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占一个纯洁如纸的女孩便宜很卑劣。
「吻我?」很新奇的感受,却又有一丝怪异,心口热热的,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可是……「为什么要吻我?」她不懂。
「因为你引诱我。」他大言不惭地说,丝毫不觉愧疚,反正她都说了她是他的。
「我哪有……」她一副蒙冤的神情,带着愤意反驳。
「有表情。」他一口咬定。一顿,她獗着嘴。「奶奶说过吻是神圣的事,只有情人间才可以做。」
「那我能做你的情人吗?」话脱口后,鬼怒堂自个也怔住了。
正确说法是吓到。不曾少过女人的他从未有过定下来的念头,也从不和人维持固定关系,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感情上的束缚。
有生理需求时,随便挑个顺眼的便可成事,跟过他的女人都知道他不讲承诺,也甘于默默等待,成人男女的游戏不需要天长地久,他们追求的是短暂肉体上的愉快。但是,他的女人缘还是好得令人嫉妒,几乎不必费力,光是一个眼神,多得是为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暖床,所以他不与女人有情感的纠葛。
情人,想都没想过,那简直是拿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叫他喘不过气。
可是凝望着眼前白玉雪颜,他的排斥感似乎没想象中深,甚至于心头还有些可疑的跃动,小小人儿拥在怀中的契合度,还挺令他满意的。
虽然他们年龄相差十一岁,他是几近而立的熟男,而她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十七、八岁少女。
人类很容易将自己的兽性合理化,拥有半人半巫血统的鬼怒堂亦不例外,人性的自私和巫师的冷酷,使他全然不把世俗眼光和道德标准放在眼里。
「可是我六个月后就要离开……」应该说不到六个月,是五个半月。
没让她有机会拒绝,他头一低,粗暴却不伤人的吻住有话要说的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想走也得看他同不同意,因为他方才已决定当她的情人了。鬼怒堂根本是以「绑架」的方式勒索小情人,趁人家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之际予以诱拐。先占先赢,不用多做思考,反正一段感情走不下去总有人会受伤,他相信不会是他。
只是,他也不想看到两行泪水从她脸庞滑落。
「鬼怒哥哥……」
「不用再说了,我决定的事不容更改。」外头那群垂涎三尺的狼别想靠近她一步。
「不是啦!鬼怒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从事什么工作。」这个办公室破破烂烂,看起来生意不太好的样子,他怎么赚得到钱?
「我没说吗?」眯起眼,他陷入深思。
她摇头。
鬼怒堂也不啰唆,搂着纤柔女肩走出办公室,手一扬,密实的气窗由内而外打开,一面差点砸到头的招牌飘呀飘,斜了六十度角。
「……大大土……」呃?没念错呀!为何身后一阵窃笑?
「你不认识字吗?哪来的大大土。」
还笑,牙嫌太多是不是?
冷瞪一眼自家员工的鬼怒堂扬手一挥,把缺字的招牌补上,掉漆的重新上漆,脱色的描绘色彩,五个猖狂大字鲜明可见。
老大侦探社。
好个嚣张的社名,大刺剌地挂在大门口,招牌以金色为底,框着红边的方正黑字上还放了颗骷髅头及插上一把弯刀,根本不怕真正的黑道上门寻秽气。
说是侦探社,其实和万能服务公司没两样,除了不充当随扈、保镖外,几乎什么都接,琳琅满目的服务项目叫人看了眼花撩乱。
总之,能赚钱的工作,很少听到一声:不。
不过他们的收费高得离谱,不是一般中等家庭支付得起,通常是大企业家、高官和阔太太才会委托他们办事,一出手就是百万起跳,酬金最高曾达上亿。只是,有一点冬妮娅始终想不通,外表看起来破破斓烂,像灾难片中的废墟,里头也一样杂乱不堪的侦探社,怎会有人找上门,还心甘情愿地捧上大钞,低声下气的千求万谢?
「我们走的是颓废风。」啃着凤爪的金子不厌其烦的解释。
是真正的凤爪而非鸡爪,取自双头凤的爪子,卤制过后别有一番风味。
「颓废风?」是堕落吧?她没看过谁主动整理环境,打扫里外,虽然对他们而言这只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乱中有序,乱中追求被垃圾包围的存在感,我们在混乱中找寻平衡之道。」
金子说得头头是道,像打翻调色盘似的彩色头发一甩,片片「雪花」四处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