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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一声:“给我!我自己犯的错,不喜欢别人负责!”
这一声吼得太震撼了,把碰巧带人赶来的E刚要迈进门的那条腿吼得不敢落下来了,就那么悬在空中。
博斯愣了一下,但没有反吼回去。他马上恢复了平静自若的神态,温和地望着她,“可是错不在你。”
“你是想说错在拖我去的你们身上?”廖思危也恢复自然,“好吧,你们也有错,但是我不能当做自己一点责任没有。所以,检讨还是要自己写的。”
博斯把纸还给了她,“那么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再写。我听说你根本没去食堂,那就是一天下来都没吃东西了。”廖思危往门口看了一眼,吃喝党们都在,还有苏醒之。她摇摇头,“不、不去了,还不饿。而且我宿舍里有方便面。”“小廖,求你了,去吧!”E拽着门框哀求,“我们错了,不该喝醉酒!我还不是以为总有几个人清醒着吗?谁知道这群混账和我都想到一起去了!求你给我们个机会改过从新,赏脸让哥几个请你去吃顿饭行吗?”
“就是就是,方便面是人吃的东西吗?”甜心附和。
“放心,检讨不交也没事,我们已经是良民大大的,学校里夜不归宿的多了去。”安菲指着博斯,“这家伙见色忘义,扔下我们太过分了,饶不了他这顿。”
“是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被抓住,老师校长早就习以为常了。”毛毛打了个大呵欠。
纵有天大的火,遇到这群活宝也该消了。廖思危本来就不气他们,淡淡一笑,“可是,我真的不饿,你们去吧。”
博斯按住她的手,“你不去我们吃着还有什么意思?”
廖思危也直视他,“可是我不想吃。难道我连选择吃不吃饭的权利都没有吗?”
苏醒之一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这场绵里藏针的争执,这时终于过来调解:“好啦,小廖不想去就算了,人家想清净的时候跑去打扰就太不像话了。”
博斯盯着廖思危迟疑了一秒钟,松手,“好,我晚点找你。”这句是低声说的,然后声音一扬,“开机啊!”
廖思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手机时,一伙人已经打打闹闹地下楼去了。
检讨写了五千字——这字数大概是衡量一篇毕业论文的尺码了。
除了检讨廖思危还写好了学生会的辞职信,本来她一心希望学生会的干事们能主动把她踢出去,现在看来人家的耐性着实比她好上几倍。
做完一切是晚上十点,廖思危拿出手机,开机。然后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它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另一张桌子上,如同拆弹队员剪错电线赶紧撤离到门后。几秒钟后手机狂声大作,不愧是诺基亚。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已经是一分钟后的事了。廖思危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巴掌见方的小匣子,一条条地读短信。最后一条是博斯的,简短有力,“给我电话,乖。”看看时间,是晚上8点52分。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廖思危犹豫几秒钟,开始拨号。
“喂,你人在哪呢?”博斯劈头盖脸地问。
“还在教室……”
“等着,马上带吃的给你。”博斯挂了电话。
收线后廖思危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会一个人来吧?第二个念头是:不成!要是那样我得把苏老师也叫上,免得跟他单独相处。
隔了一分钟她产生第三个念头:还是闪人的好。
刚抓起书包,博斯推开门。
“窝到这么晚,你不饿吗?”边说边把一只裹在油纸里的烧鸡举了举。大概是饿过头了,廖思危不但没有一点点饥饿感反倒觉得那烧鸡的油直倒胃口。
“不饿,谢谢。”她厌恶地盯着那鸡。
“噢,太油腻了是吧?”博斯放下拎鸡那只手,换另一只,“那么喝点粥,还热着呢。”
廖思危往他身后一张望,“苏老师呢?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这么多东西,把她也叫来——”
博斯弯起腿顶上门,往最近的一张桌子走,“她要备课,先回去了。”
“那我也回去了,还得洗一堆衣服。”
“站住。”博斯一边摆放一次性碗筷一边曼声发令,摆完了见廖思危还杵在门口,失笑,“过来呀!没毒!”
廖思危天生是个见不得浪费的,一步步蹭过去。
博斯抽出椅子,“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