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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便常听人说起她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因为她是帝王,有很多时候不能只为自己任性的活着。
所以生病的时候,常常会挨三公的数落,一个不懂得自我管理的帝王,将来如何统御天下?
太仪一身深紫红的绣金红花的衣袍,在领口和袖口滚了兔毛边,长及拖地,腰际围上镀金腰彩,表情比起以往更为神圣肃穆的走在文武百官的最前头。
在她的右侧后方是仲骸,在他之后则是两位大名鼎鼎的军师孙丑和房术,接着是仲骸帐下的大将,然后是史班,其余的才是在大势已去后选择投靠仲骸的宫内朝臣们。
突地,仲骸扬起手,号令群臣停下。
走在前头的太仪因为某些原因,难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忽略了后头的脚步声顿止,继续向前行。
“主上,且慢。”他不疾不徐的开口,太仪已经走远好一段距离了。
徐行的步子骤停,当今世上,只有仲骸敢要她“慢”。
从容回首,太仪的脸色令不少人为之一愣。
浅白的两颊染上过于深浓的红晕,双眸凝聚氤氲,淡然的威仪中带点恍然,一副病容。
昨夜回荡在内院,如泣如诉的歌声持续到深夜,她没染风寒才有鬼。
鹰隼似的眸子满不在乎的别开,仲盒若未见,不等她走回面前,即问随行的内侍,“这地板踏起来有声响,是不是年久失修了?”
“呃……但地板在先帝在位时才翻修过。”内侍的声音从群臣中窜出来。
“所以孤该翻修的不是地板,而是整座极阳宫吗?或者是你们的脑袋?”仲骸的语调缓慢,眼眸扫过群臣。
他们该好好的认清眼下谁才是极阳宫真正当家的老大。
“是地板!奴才失言,请仲骸大人原谅!”内侍跪倒在地。
百官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
倒是慢条斯理的走向他的太仪开口了,“朕也不认为外殿的地板需要翻修。”
她的双手轻轻交迭在腹胸之间,凛然直视他。
仲骸认得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让他在第一眼后,即刻决定留下她。
排除前帝早夭的两名儿子,在年纪差距颇大的太仪和风曦之间,军师孙丑建议他留下年仅九岁的风曦做为扶植的幼主,以她的年纪来看,将来会更好洗脑控制,即将成人的太仪只会是一个麻烦。
尽管前帝荒政无道,三公却是当朝赫赫有名的贤臣,他们在苦劝前帝坤舆勤于朝政失败后,转而将重心放在太子太仪身上,严厉的督导、教育她,试图将她培养成最理想的国之共主。
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清明。
如果早一步让太仪坐上天子之位,恐怕天朝不会在诸侯的争权夺势下,沦陷得如此迅速。
他喜欢挑战,也欣赏太仪在自尊骨气和现实屈就间拿捏的分寸,打击这种聪明的女人,对他而言将会是一场愉快的游戏。
偏偏昨夜她逾越了。
“那么主上认为翻修什么好?殿柱?宫门?或者这座历经十数代天朝帝王的朱鸾腾天像?”仲骸双手负背,行至那高耸至天井的雕像旁。
太仪眉蹙春山,站在雕像旁的仲骸竟有种不比其矮小的错觉。
她的手腕又痛了起来。
“何须折损国库?”暗暗清了清闷痒的喉头,她反问。
“不是折损,是除旧布新。这皇宫历经烽火的波及,何不乘此机会一并整修,消除留下的晦气?”他四两拨千斤的扭转群臣对他的印象。
在前帝留下的旧臣里,三公和原有的太子党众不是被流放,就是安了名目处死,这是孙丑要他不能心软,非做不可的事。
倘若要留下太仪一人,他就要有杀掉千千万万人的决心。
即使里头尽是些忠义之人,他也留不得这些“贤才”。
但总有些能忍辱负重,等待复国时机到来的人聪明的混在投降的朝臣中,而他现在必须做的,是亲近这些人,使其成为自己的手下。
“整修烧毁的部分即可,旧也没有不好,朕是个念旧的人。”太仪不领情,双眸浮现淡淡的愁。
他带头毁了三分之一的极阳宫,怎么会了解这极阳宫内,哪怕是一粒沙子,她都要保存下来的心情?
她已经所剩不多了。
“孤倒是第一次听说。”仲骸一挑眉,显得有些冷淡。
他当然不懂,但每个成王者都会想留下自己为王的足迹,尤其是靠“打”回来的天下,怎么可能不抹去前人留下的痕迹?
夜晚的仲汗有人性的反应,白天的仲骸只视胜者为王是真理。
“朕不必每件事都告诉你。”她的语气平铺直叙,刻意掩饰每次和他对峙时一件件细微的转折都无比在乎的心情。
对眼前这个用仇恨记忆的男人,有时连她自己都会暗斥过分在意了。
“主上是不用,那就是有人未尽职责了。”仲骸露出俊雅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有为青年。
太仪勉强自己维持从容镇定,不被这抹笑容欺骗。
对了,仲骸不过二十有四,在非世袭的诸侯里,算是非常年轻的了。
“左右史何在?”
“臣在。”捧着史册不断记录的左史和右史从太仪的身后冒出来。
“主簿,拟旨。”仲骸徐徐踱步。
太仪的双眼眯了起来。
在她面前拟旨,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都令人备感屈辱。
仲骸总不放过任何羞辱她无能的机会。
手腕好疼,太仪忍不住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紧紧握着,接着她听见仲骸的声音。
“左史、右史未尽其责,降至史班,在他们学会正确记录该记的东西之前,左右史的职位由房术和温罗暂代。”
听见熟悉的名字,太仪心中一突,隐忍着没表现出来。
曾为她的替身且忠心不二的阉人温罗,可以说是最先被赶离她身边的,如今仲骸真要他回来?
太仪紧盯着主簿拟旨,没有开口替左右史求情。
仲毫不意外在她眼中窥见亮丽的神采,几乎足以点亮那张因病而委顿的秀容。
女人是花,用水灌溉是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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