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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要不了多久,帝家将有姓仲。
她瞪着他,他则满不在乎的模样。
没听过胜者需要在乎手下俘虏的心情的。
“内侍,护送主上回寝殿。”仲骸一声令下。
内侍上前,簇拥在太仪身边,迅速收拾满地的钗簪。
太仪一整天红潮不退的脸,此刻恼羞成怒,提起厚重的裙摆,勉强维持皇族的骄傲,转身离去。
捧着发簪金钗的内侍连忙朝仲骸敛礼,追了过去。
“主公何不把话说清楚?”目送太仪怒发冲冠的背影,向来仁慈的房术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也知道,他这个满肚子心计,有话不会明说的主子,不过是希望主上能回寝殿好好的休息。
仲骸勾起嘴角,不答反问,“难道你忘了是孤要她寸步不离,逼她即使抱病带伤也得跟来?”
即使被道中心思,他也不愿承认。
“主公想惩罚主上昨夜的失态,应该在主上对雕像的事退让时,便适可而止。”房术不赞同的摇头。
“主上是需要被强势对待的那种女人。”声音沙哑难听的孙丑倒有不同见地。
仲骸帐下的两大军师中,一屯田安内,一用计征外。前者房术宅心仁厚,擅长游说,带兵善守;后者孙丑完全相反,工于心计,用兵善攻。
他们是仲骸帐下的两大制衡势力。
“太强势,她又会反咬你一口。”仲骸莞尔的揶揄。
“昨夜的事我听说了,主公吃鳖了吧!”仲骸手下部将伏悉嘻笑的说。
他看起来和仲骸差不多年纪,背上背着双刀,而非一般骑马的将领那样用攻击范围较长远的武器,额上戴了一圈简单的环,上头铸了“佑主”两个字。
仲骸瞥了他一眼,“果真是坏事传千里。”
“也没到千里啦!昨夜守寝殿的侍卫刚好是我的手下,他们总得向我回报情况。”
“看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分辨不清。”
仲骸重新迈开步伐,群臣又跟着他移动。
“我只告诉他们,有危主公性命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孤在你心中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那真是侮辱。”仲骸失笑,不怎么认真的指责伏悉。
“主公不是对付不了女人,是特别偏爱麻烦而已。”孙丑暗笑。
“我以为主公偏爱的是美女。”伏悉不以为然,却赞同部分的话,“但主上确实是个麻烦。”
仲骸知道,某些部下和孙丑一样,认定留下太仪会是个麻烦。
“房术,你说呢?”他转问另一名尚未表态的军师。
“主公没有偏爱,而是爱天下男人都爱的东西而已。”房术神态轻松,说出来的话却扑朔迷离。
被道中心思,仲骸不住的颔首。
“还是你了解孤。”
“什么意思?”伏悉有听没有懂。
孙丑则是想了一下,便了解真意。
房术但笑不语。
伏悉只好看向孙丑。
“等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孙丑的声音沙哑。
权倾一时的男人最想掌握的两样东西为何?
不就是江山和美人而已。
伏悉却还弄不清,兀自喃喃自语。
“主公,孙丑必须提醒您,越漂亮的花,若不是生在难采的孤岭绝境,就是含有剧毒尖刺,都会伤人。”孙丑确实认为太仪是个麻烦,但不认为是个无法解决的麻烦,困难些罢了。
“采花这种工作,向来是见猎心喜的人会做的事,孤喜欢的是种花。”仲骸慢条斯理的开口。
“而种花是别有所图的人会做的事。”房术接着说。
深邃的眼敛起,仲骸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拿定主意。
“主簿,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