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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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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他身边,席间瞥了太仪一眼。

这是太仪第一次尝到被人示威的滋味。

她突然希望自己此刻远在天地的尽头,躲避这一幕。

原来有些事,他不会只对自己做,也不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她对他而言,不具有特殊意义。

她的心莫名的抽疼。

“主上难道也想同乐?”伏悉问。

房术听得出伏悉没有恶意,但这场面对太仪来说不太适合,于是决定插嘴。

“主上,明日还得早起,先回寝殿吧!”

太仪僵硬的转过螓首,眼里有着彷徨,还来不及回答,仲骸先开口了。

“留下。”他面无表情的命令。

房术看着太仪精致的五官逐渐凝结,然后……什么也没有。

“替主上上座。”

那座位,就设在仲骸身侧。

太仪挺直背脊,摆出最无懈可击的姿态,缓缓步下台阶,走过由雕刻古文的石板拼接成的王之道,朝他而去。

她一上位,仲骸随即屏退了两名歌舞妓。

“你找孤?”

太仪面向前方,朱唇轻启,“没事了。”

“所以曾经有事。”仲骸轻声的问。

“曾经。”她没有反驳。

“什么事?”

“没事了。”她还是这三个字。

仲骸抓起她的手臂,逼她看着自己,“孤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更不喜欢她刻意冷落他!

“朕说没事。”甩开他的手,她仍然看着前方。

“有没有事,由孤来决定。”他改用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别用你的脏手碰朕!”太仪大喝,一脸排斥,往后退开。

不要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她!

闪现的强烈念头惊骇了自己,她惶惶不安的转动眼睛,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

仲骸看了看自己的手,神情莫名。

“干脆孤以后洗澡,你都在一旁监视好了。”

部将们听到,都笑了。

太仪不确定他是否故意装傻,却暗自庆幸他没察觉自己的心思。

连她也不懂,刚才的景象为何深刻的印在脑海里,反复上演……好像她很在意。

“朕不想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太仪别开眼,不自觉的以衣袖掩口,轻咳了几声。

这个举动提醒了仲骸,她还病着。

“于绣呢?”仲骸锐利的眸子扫过殿内,还没有细想,已经寻找着自己帐下的军医。

“于绣不喜欢喝酒,所以没来。”伏悉代为回答。

“派人去找他,要他到寝殿去候着。”仲骸站起身,同时不顾她的反对,牵起有些冰冷的手。

“朕很好。”甩不开,太仪又不愿再度失态,于是忍着。

“你懂医术?”

他如炬的目光看得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下,他终于满意。

“房术,这里交给你。”仲骸嘱咐,仿佛牵着一个大孩子,把她带离前殿。

一出了前殿光影所及的范围,太仪立即嚷道:“放开朕!”

“被人这么明显的嫌恶,孤还是第一次碰到。”放开手,仲骸一手轻揉自己的肩头,似笑非笑的说。

其实他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不再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不过那会显得他很在乎,所以他佯装不在意的模样。

“那是因为朕和那些得靠讨好你活下去的人不同。”她的语气绝对称不上是好,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威吓。

“哪里不同?”仲好笑的挑起眉头,握住了她的嘴,又捏又抓,“如果你跟今早那两只黄鹂一样,只会啁啾乱叫,不懂人话,孤的耐性可能会宽容一些。”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怀疑还能比现在宽容吗?

他可未曾纵容哪个人这么对自己说话。

太仪打掉他的手,怒声说道:“朕才不是那两只吵死人的鸟!”

仲骸的眼色微沉,不忍了。

“既然你懂人话,能不能明说孤这会儿又哪里惹到你了?”

太仪一窒,反而不说话了。

“或者你比较喜欢孤逼你说?”仲骸眯起眼,前进几步。

她先是跟着后退,接着又强撑起勇气和他对峙。

“喔?不躲了?”他揶揄的笑说。

“朕不是个需要躲藏的人。”她的话比较像是告诉自己。

“从你刚才的表现,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长长的臂膀环过她的肩头,仲骸转眼间缩短两个人的距离,瞅着她,“现在,你既然选择做个无畏的帝王,是不是可以回答孤的问题?”

双手抵在两人相贴的身躯之间,太仪望着他。

“你的存在。”

眉峰一挑,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朕不想变得像你这样,对任何人都轻佻,只要有女人贴上去,便饥不择食,像你这种不知节制、没有廉耻的人,你本身的存在,对朕而言就是一种痛苦。”她一脸冷漠的说,发现心里的话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以说出口,完全没有察觉这些话虽然有真实的部分,却都很伤人。

眸色一转,仲骸似乎了解了什么。

“你认为孤是个随便的人?”

“难道不是?你吻了朕,又和别的女人过分亲密,朕……”察觉自己越说越上火,太仪一顿,缓了口气,“亲眼所见。”

见她一会儿神情激动,一会儿又要假装没事,早嗅出她言词中酸味的仲骸在心里笑翻了。

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

女人都爱争风吃醋,但是能像她这般,将内心澎湃的醋意用冷漠处理的方式表达,拿捏得如此微妙……有趣,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仲骸没注意自己在顷刻间推翻所有决定,只想逗逗她。

“我说,你只是单纯的吃味而已。”仲骸把玩着她的耳饰,清朗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明明每次都和孤针锋相对,还说过恨孤,却又跑来见孤……其实你非常在意吧?”

“在意?”太仪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孤。”他吐出一个字。

连自己都未曾正视的内心被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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