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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要十坛。”既然家中有个采蜜贼,还是多堆着点妥当。
“……”无力阻止他继续造孽,法王瞪着身为帮凶的滕玉许久许久,而后受不了地摇摇头……罢罢罢,他老兄与那位姑娘尽兴就好,改日他拖着西歧与广目再去收收惊,和找间酒家大吃一顿就是。
趁着西歧买完甜品后,就一直困陷在附近的摊子里,硬着头皮去买她想要的胭脂之时,子问一手按着胸口,靠在大街上的树旁费力地喘着气,而她的目光,则穿过树枝上翠绿的嫩芽,直视着天际上方,那几朵在晴日之中不该出现的乌云。
虽然说,在与青鸾置换了双眼后,无冕已不再拥有日观千里之神力,可一旦离开了滕玉山庄的法力范围后,她的心里就右份怎也抹不去的担忧。
未买完东西,即在远处瞧见她这副德行,快步来到地身边的滕玉,眼捷手快地扶住差点没站稳的她。
“你怎了?”他盯审着她面色惨淡的脸庞,忆起打从那日她回庄后,她似乎就一直是这个样。
“我?”她喘了喘,颇为辛苦地站直身子,“没事。”
眉心紧紧深锁的滕玉,微眯着两眼瞧着她逞强的模样,半晌,他脱下身上绣有鬼文的外袍,将具有法力的衣裳把她包裹起来,并弯身将因此而无法行走的她给抱起。
“这是做什么?”双足无法沾地的她,由下往上看着他那似乎又遭她给惹毛的俊容。
滕玉先是制止了犹想下地的她,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她给压回怀里。
“这得问你。”病惨了,也不说一声,害怕法力消退会被无冕给找着,这也不开口,他是真那么不济还是不可靠?
“是你拖我来市集的,观下才来担心,不觉得迟了点吗?”被迫贴靠在他身上的她,在他熟悉的气息淡淡笼罩下来时,她有些安心地吁了口气。
确定已隐匿住她的气息后,滕玉也注意到了天际的些许异样,他很快地带她走至一旁商摊的屋檐下,但在陪着她一路细赏沿街的商店之余,他忽在她耳边问。
“无冕可曾伤害过你?”
她怔了怔,伤害过她?
不,他该问的是,这世上,究竟有谁能够真正伤害她?
“为何你会这么想?”
“因你不会无缘无故害怕个同僚。”凭她的本事,无冕不至于能够杀了她,可地会把惧色难得地显露于外,若不是代表着她有什么弱点,就是她的伤势远比他所想的还严重。
“无人可伤害我。”就像一潭平净无波的湖水般,子问款款答来,无论是面色、或是语气,就连一丝丝的怀疑也没有。
可滕玉却发现,她的那双水眸,在她与他说话的那时,就算是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也许就因为这样,他才笃定自己究竟在她身上看出了些什么。
自识得她以来,他一直很想问她……
神界,待你不好吗?
为何你可毫不怀疑地出手阻止两界之战并赔上了自个儿?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并不是为了自个儿而活着?可她却总是将自个儿保护在一个无人可破的壳一畏,不肯让他瞧见一线天光。
其实,若非是同道中人,她不会轻解他心底那个中之苦、明了他的心思,更不会明白所谓的“放下”,在外人的眼中看似再容易不过,可落到了当事人的手里,却是右着无法说出口的艰难
可他想不出的是,这样一尊俏生生的人儿,虽有时疯疯颠颠的、有时就像一日无糖就活不下去的她,为何在沉默不语了三个日夜后,却为他这个耗尽数百年也无法放下仇.限的鬼,带来了心头前所未有的平静。
至今他仍旧有些疑惑,那夜她在他面前取走了那面镜后,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或是对他施了什么术法,才使得那些往日印在他心头的印子,一日比一日淡去,一夜比一夜模糊,甚至,这些日子来,数张他曾经认为永远也不可能遗忘的面孔,在他的脑海裹化为一道道愈来愈看不清的涟漪,并渐渐远离。
她在暗地里对他做了什么?